艾巧巧跟著若懷西過去。若懷西取了香交到她手上。
屋裡設著靈堂,看上去非常簡陋,根本不像是精心佈置過的。就是手裡握著香,艾巧巧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大福師傅真的……不在了?”她不由得低低的問了句。
若懷西愣了愣,點了點頭。
艾巧巧看了看屋裡跪著的那些人,“他們是……”
“大福師傅一輩子沒有成親,也無兒無女,這些都是他的遠親。”
艾巧巧目光暗了暗。
說是遠親。其實是急巴巴的過來等著貪佔大福師傅遺產的吧。
艾巧巧恭恭敬敬上了香,又燒了幾張紙錢,然後走到香爐前把香插進去。
她無意中看了一眼棺材。愣住了。
棺材的蓋子居然是釘死的。
出殯前,通常棺材是不會釘死的,這是怎麼回事,太反常了吧。
艾巧巧心中生疑卻不敢說,退下來後老實站在若懷西的身邊。
夜離殤上前敬香。
艾巧巧見屋裡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夜離殤身上,於是悄悄拉了拉若懷西的袖子,把剛才看到的告訴他。
若懷西也愣了。
夜離殤退下來時臉色不太好,若懷西猶豫著要不要把事情告訴他。
“你們在嘀咕什麼?”夜離殤顯然早就發現了他們兩個在嘀嘀咕咕的。
若懷西低聲道:“棺材被釘死了,巧巧覺得不妥,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夜離殤微微蹙眉。
屋裡的那些人或跪或站,一個個全都板著張臉,神色怪異。唯獨從他們臉上看不到悲傷的神色。
夜離殤快步走到棺材前,抬手撫開蓋在上面的白綾。
果然,棺蓋是被釘死的。
“這位公子。故人已去,還請節哀,不要打擾家叔的安眠。”一位中年人上前來試圖阻止夜離殤。
夜離殤側目打量著那人,“你是何人?”
“他乃我家叔。”
“為何要將棺材釘死?”
中年人愣了愣,“家叔脾氣古怪,不想讓人看到他死後的模樣,故此留下遺言,要我們一切從簡。”
夜離殤伸手在棺材蓋上敲了敲:“開啟。”
中年人尷尬道:“這位公子,不知您是……”
若懷西上前介面道:“他是益草堂的東家,神醫夜離殤,大福師傅生前便是由他來醫治,你們把棺蓋開啟。”
周圍眾人全都聚過來。
“不可開棺啊。這是死人遺願,不可違背。”
“原來是夜神醫,久仰久仰,只是死者為大,還望神醫不要再跟著添亂了。”
“不錯,還是早些入土為安的好。”
夜離殤一手按住棺蓋。完全無視眾人的勸阻:“我讓你們把蓋子開啟。”
“這個……”
艾巧巧站在後面,緊張的盯著夜離殤。
她心裡清楚,這些人如果再勸下去,夜離殤很可能就會直接用他的內力將棺蓋震開。
若是換成以往,這也沒什麼。
可是現在他身上的傷還沒好,要是動了內力恐怕會有所影響。
艾巧巧悄悄拉了拉若懷西的袖子。一個勁的向他搖頭,試圖讓他去阻止夜離殤。
若懷西也深知夜離殤的脾氣秉性,怕他逞強亂來,於是上前來道,“你們現在若是不開,我自有能讓你們開的法子。你們信是不信?”
靈堂內,眾人面面相覷。
“這位公子您是……”不知誰弱弱的問了句。
“他是兵部侍郞的三公子。”艾巧巧介面道,“你們不開。一會自然有官府的人來開。”
聞聽此言,眾人全都變了臉色。
自古民怕官,這是千古不變的常理。
人們交換著眼神,最後一名長者嘆了口氣:“那便開吧。”
幾人上前來,拿了工具重新將棺蓋上的釘子起下來,開啟。
艾巧巧有點害怕。又有些好奇,她伸著脖子想看個清楚。
沒想到夜離殤卻抬起袖子把她擋住了。
“退後些。”
若懷西拉著她退向後面。
艾巧巧仍然心有不甘的伸著頭,看著夜離殤走到棺材前。挽起衣袖,將手伸到了棺材裡。
靈堂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夜離殤伸手在棺材裡翻動一陣,從腰間的紫蓮封腰一側抽出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