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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問:“咱哪吃去?”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任少昂應該有袁顯思家門鑰匙,如果不是不能放蘇語哲自己在車裡頭等著,他哪有那麼多時間還能優哉遊哉在屋裡穿衣服穿襪子,八成一早被任少昂拎著領子揪出來——所以,有時候,見色忘義這句話也不全是貶義。

前陣子蘇語哲被車撞得腿骨裂了,到現在還打著夾板,行動要多不便有多不便。

本來任少昂就有媳婦兒依賴症,這次真是恨不能一天二十六個小時都跟蘇語哲黏在一起,就怕他這小媳婦兒再出點什麼意外。

慢慢打著方向盤把車子挪出小區門,任少昂在腦子裡研究了很久,才很是狗腿地向蘇語哲請示:“媳婦兒,咱們是去吃羊蠍子火鍋呢,還是去喝豬骨湯?”完全沒把袁顯奕的存在當回事。

袁顯奕本來也喜歡這小孩兒,並不在意這些,挺八卦地就在後座看前邊倆人打情罵俏,談論點關於蘇語哲想吃西北土產,任少昂說骨裂了就別惦記去什麼實驗基地,蘇語哲一歪腦袋聲稱要絕食的話題。

他最開始還很是幸災樂禍任少昂終於有被人收拾住的一天,後來就越想越鬱悶。

那西北基地明顯不是什麼好地方,現在袁顯思顛兒顛兒又跑過去了,回來說不定瘦成什麼樣。

一鬱悶起來也不想關心晚上究竟吃什麼,連空了快二十四個小時的腸胃一陣一陣哀鳴都被他完全無視,就這麼心不在焉被任少昂拎進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骨頭湯館。

任少昂一馬當先抱著蘇語哲往裡走,袁顯奕跟在後頭。飯菜上來了對面那小夫妻你一句我一句你一口我一口吃得火熱,袁顯奕越看越憋氣,索性一拍桌子,“你們倆能不能別刺激我了,我一孤家寡人獨守空閨就差賤妾首空床了我容易麼我!”

這幾天被慣得少爺脾氣明顯見長的蘇語哲挑個眉毛看他,“你怎麼孤家寡人了?顯思哥頂多一個禮拜就回來。你們倆以前一分開十來年都沒事,這才三五天就受不了了?”

“時間不是問題。”袁顯奕捏著筷子表情嚴肅,“他去地方才是問題。我們在這好吃好喝,他自己跑西北那麼個蟲不拉屎尿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地方去,你們難道就沒有罪惡感麼?”

他義正言辭地說,對面倆人就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誰跟你說顯思哥去西北了?”蘇語哲問,“這一撥實驗組上個禮拜就走了,跟他沒關係。”

袁顯奕一呆,“那他去哪了?”

“他最近辦專業手續得回山東交接,你不會不知道吧?”任少昂這句話出口,夫妻倆一塊兒用各種鄙視的目光盯著對面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袁大夫。

就您這樣,還當人男朋友,您在搞樂麼?

袁顯奕嚴肅認真地接受了他們鄭重的鄙視,而後突然心情舒暢埋頭大吃。

因為最近兩年已經沒有直接帶兵,行政任務也基本都已經交待完畢,袁顯思回到軍區要交接的事項正經說起來並不多。但是涉及到細節的部分相當瑣碎,他從北京過去時候的身體狀況又不是特別好,就這麼一直維持著稍微有點發燒的狀況從師團跑到軍區又跑回來,腦子裡帶著三分暈眩把事物都交接完畢,匆匆忙忙趕回北京。

下飛機的時候正是中午,北京初冬正午的陽光燦爛得有幾分耀眼。他從機艙裡走出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在打晃,看見來接機的任少昂跟袁顯奕趕忙打起精神拎著小箱子跟他們上車,一路殺回家。

蘇語哲還在導師那邊幹活,任少昂不能久留,在樓下道了別匆匆離去。

袁顯奕幫他拎著箱子往屋裡走,進門之前扭扭捏捏不肯掏鑰匙。袁顯思此時已經難受疲累到極點,沒有耐心跟他折騰這種事情,徑直推門進去,結果還沒走進客廳就被面前出現的慘烈狀況打擊得恨不能立刻死過去。

震災現場,他從前在袁顯奕那套房子裡看見是什麼樣,體現在他這套房子裡的就是什麼樣。

還原度真高啊……

“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怎麼回事?”他一共才走了五天吧,地球怎麼都變樣了。

袁顯奕拎著箱子站在門口,“我搬過來了,就這麼回事。”

之前袁顯思就跟他說過搬過來一起住的事情,還曾經相當切入重點地拿“不用掏房租、三餐免費、保潔小時工免費”的優待誘惑他。那時候他還有那麼點恐懼跟顧慮,吊著一口拿喬的勁兒不肯點頭。結果倆人一親熱過,他看個天氣預報的功夫就改了主意。

入秋了,天有些冷了呢,不如明天搬過來吧。

事情就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