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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本來出來時就有些心沉沉的溫嫋,此時更是透過五臟六腑骨骼經脈全身任何地方,感覺到肚子裡那一出精彩無比的空城計正用力的往身體裡壓著。

溫嫋慢慢的朝迴路走著,慢騰騰的踱著步子,恨不得能換成一汪春水——好吧,夏水,迅速的流回去。

或者是時間的問題,又或者是她走的路實在偏僻了些,只看得見兩旁的綠樹蒼石,耳邊倒是聽不到任何聲響,這安靜無聲的氛圍顯得她的肚子愈發的空曠。溫嫋不得不加快步子,卻又懊惱剛剛餵魚的時候不把聽瀾聽韻帶上,現在寂寞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倒是生怕自己一出聲驚起蛙聲一片。

當然,這一聲尤其不能出自肚子。

遠遠的,見著方才呆過的觀景亭,溫嫋有種勝利在望的感覺,卻在大步跨出的下一刻被一片突然出現的暗影擋住了去路。

“五嫂這麼急,是要往哪兒去?”

耳邊響起男子帶笑的聲音,溫嫋一個急停又慣性的退後一步,才看清眼前人。

擋住溫嫋去路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著一身縹色團花圓領錦袍,模樣雖還有少年的稚氣,但輪廓間已然顯出成年男子的俊美來。那一雙泛著桃花的眼中含著笑,眼角微微上挑,手上還搖著一把摺紙扇,怎麼看,怎麼都是輕佻風流的人物。

整個府中,喚她五嫂的年輕男子只有一個,便是秦鄴的幼子,秦晏之。而這秦晏之素來喜愛混跡花叢,不過十五身邊便已然美色無數,這氣度上自然而然就泛出那風流韻味。

所以,當溫嫋認出眼前人時,心裡難免有一個咯噔,暗想他莫不是為了他兩個妾室專程來堵自己的路的?

不過,溫嫋眯著眼又將秦晏之的神情瞧了瞧,似乎沒看出什麼興師問罪的徵兆,當下便也微微一笑,用端莊的不能再端莊的模樣回答道,“六少爺問的好生奇怪。我走得急,自然是急著回屋,還能去哪兒呢?”

“哦?”豔陽光線下,秦晏之慢悠悠晃著手裡摺扇,眼角愈發揚了一分,“正好我有事要去尋五哥,不若和五嫂一同走。”

鬼才想和你一起走!溫嫋在心頭暗啐一聲,揚眸卻笑的清雅無害,“夫君不一定在屋裡,六少爺還請下回再去,免得白跑這一趟。”說著,她便繞過秦晏之,舉步往另一邊走去。

剛走一步,身前橫伸來摺扇一把,玉製的架子上耀著晴陽光線,一跳一跳的落入溫嫋的眼,晃的她太陽穴突突的疼。

“五嫂似乎很怕我?”

吸氣,扭頭,一句話還未出口,溫嫋就被忽然湊到眼前的臉激的心頭一跳,腳下有些倉皇的退開一步,耳邊是他低而曖昧的聲音,臉頰上也殘留著秦晏之那呼吸間的熾熱溫度。

別樣朱門 「起」 第十章 風 流六少(二)

怕!怕的很!怕你老不走她會活活餓死!

心裡的小火焰騰騰的燒著,溫嫋不自覺的蹙起了眉,暗想這秦晏之的妾室鬧出那麼大的事兒,他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頓時又是不爽。

只是,這不爽的情緒一閃即逝,溫嫋像突然想到什麼般又舒展開來,臉上露出比之方才愈發嫣然的笑容,面色微微泛著紅,梨渦淺淺若隱若現,盛著灑下的細碎陽光,顯出些別樣的美麗來,“六少爺說笑了,我的身體一向不錯,並沒有怕人的毛病。”

秦晏之臉上笑的痞然,右手一揚,再往左手手心那麼輕輕的一拍,“啪”的一聲,摺扇應聲而和,“那許是五嫂面薄,此時堪堪豔若桃花。”

嘖嘖,這赤裸裸的是在說她看見秦晏之臉紅啊!

得虧她那師傅之前教徒有方,此時的溫嫋心裡惱的跟什麼似的,臉上卻愈發笑的美好,還真就應了那一句豔若桃花,“也不怕六少爺笑,我一直都是這模樣,也不是今兒個才有的,五少爺對此可是再瞭解不過。”

溫嫋的話意很明白,我臉色桃花不桃花關的是你家五哥的事,與你何干!再怎麼樣,她在身份上也是秦遇之的夫人,別以為是你身邊那些無根的鶯鶯燕燕,調笑兩句還真就怎麼著了。

說來,秦府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連個風/流成性的六少爺說話都是一層又一層的,讓人頭疼。但溫嫋從之前的傳聞和此時短暫的接觸來看,若自己以一種“被非禮”的模樣掉頭就跑的話,估摸著六少爺見著她一回,就調戲一回。以後若是傳將出去,這府中的人自然不會說秦晏之的不是,只會怪她不守婦道。

所以,溫嫋只有得回去,而這回嘴還不能回的太直白明顯,反正這秦晏之看起來也不笨,不信就聽不出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