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啊。”
當季平安笑著帶領眾人,穿過庭院走來。
房間內原本緊繃壓抑的氣氛,突然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包括黃塵在內的一群星官先是感覺那股壓在他們心頭,令情緒壓抑,身體戰慄的力量猛地一鬆。
彷彿被從深淵下拉扯回人間。
旋即,臉上才近乎同時顯露出驚喜與錯愕。
“季平安!?”
“徐監侯?”
不同的驚呼聲,從人群中響起,如同一顆大石轟然砸入湖畔,掀起層疊風浪。
這一刻,除了老院長外,其餘人都同時站了起來,難掩驚色。
徐修容回來了……就在這個重要的關口,及時趕回來了……然而,相比她的迴歸,真正令人們在意的,還是季平安。
近兩個月前,雪災後突兀消失的季平安!
“季司辰,徐監侯,你們這是……”
黃塵大腦眩暈,有些懵,臉上又驚又喜。
喜的是看來徐修容已經辦完了事情,驚的是:
所以,徐師妹偷偷離開,是去接應季平安了嗎?
“公子!”黃賀等人則是面露喜色,神皇先是一愣,然後視線卻落在了季平安身後那一批人身上,有些怔神。
雪姬也站了起來,她面紗下眼睛綻放喜色,雙腿併攏,身體本能地想要走過去,但硬生生忍住了。
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足夠合群。
洛淮竹等年輕星官則沒那麼多心思,若非顧忌場合,早衝過去了。
與之對應的,書院一群夫子們則是眼神交換,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季平安……”
秦樂遊和韓青松眼睛一亮,想上前搭話,但看了眼師門長輩,只好忍住。
而隨著眾人情緒稍有平復,季平安在背後做了個手勢,讓其餘人在庭院中等著。
自己和徐修容踏入門檻。
徐修容此刻已恢復“大修士”的風度,端起官威,看向端坐席間的老儒生,不卑不亢說道:
“徐修容見過陳院長,以及諸位夫子,此前本官短暫外出,倒是未曾知會黃監侯,不想到書院諸位同道登門,險些釀成誤會。”
她笑了笑,說著沒人信的場面話,然後施施然走入席間,替代了黃塵的位置,在老院長面前坐下。
季平安好似察覺不到旁人目光,也施施然坐在了徐修容身旁。
這個明顯不符合“弟子身份”的舉動,落在一群人眼中,如同一種宣告。
彷彿是在告訴所有人:
不裝了,攤牌了,我身份的確不一般。
不過眾人早也有所預料,猜測季平安是國師佈置的棋子,所以也不意外。
“徐監侯客氣了,冒昧登門,卻是老夫的不是了。”老院長呵呵笑了笑,看不出心緒,仍如一位慈祥長者般,養氣功夫可見一斑。
先是寒暄了兩句,這才將視線投向季平安,故作讚歎道:
“這位,看來便是國師親傳的季司辰了,果然年少有為,之前老夫也曾聽青松那些小輩提及,今日一見,所傳非虛。”
季平安微笑端坐,平靜與之對視,若有深意地說道:
“我也早聽聞陳院長大名,不想今日有幸得見。”
恩,準確來說,是再見。
對於書院這名腐儒,季平安當然不陌生。
他上輩子的時候,便曾親眼目睹這小儒生一步步成為院長的全過程。
年輕時候的陳院長也曾多次前往欽天監,拜訪他,當時還是畢恭畢敬,執晚輩弟子禮的模樣。
上百年過去,當年的小儒生已經成了老腐儒,國師也凋零轉世。
這些感慨不足為外人所知,但他這平靜淡然的神態,落在老院長眼中,難免就令其驚異了。
“呵,小友未來可期,這未來之天下,終究是你們的。”老院長唏噓感慨,一副長者鼓勵後輩的模樣。
看的坐席中的徐修容、神皇、雪姬等人心中無比怪異。
心想倘若你知道季平安的真正身份,不知道會不會覺得羞恥打臉……
接著,老院長果然問起季平安去向,徐修容代為回答。
這件事兩人路上已經進行過商議,決定不做隱瞞,畢竟各方肯定要來問,避而不談反而麻煩。
不如大方地解釋。而聽了季平安編造的故事版本後,書院眾夫子態明顯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