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搬山的訊息,他們已經動身了。”衛卿卿捏著令牌,嘴角帶著冷笑。
作為一名昔年戰陣自爆的兇悍女修,她的外表下,是掩藏著的瘋批本性,在確定“世子”為仇敵後,她立即改換陣營。
季平安輕輕頷首,說道:
“這樣的話,我們也需要行動了。”
按照他的計劃,要先於世子等人一步,抵達越女派駐地,即:
神女峰。
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江春秋摩拳擦掌,道:
“那我去收拾東西。”
衛卿卿說:“你要回去縣裡一趟嗎?”
季平安搖頭:“不必了。”
不多時,一行三人邁步走出山寨,只留下冷風中空蕩建築。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離開。
當第二天朱夫子拎著一罈酒,一包醬肉,劈開寒風抵達縣內“鬼宅”門外時,才得知那位道長一夜未歸。
院中桌上只留下一張離去的字條,委託牙行收房。
這讓朱夫子失魂落魄不已,繼而自我安慰起來:
許是高人就是這般,來去全憑心意。
然而就在其轉身離開後,走了沒多遠,忽然被一道人影攔住。
“勞駕,”開口的是個英俊青年,穿著略顯寬大的衣袍,腰懸墨筆,身後揹著的布袋裡,斜插三根畫軸。
墨林弟子,曾在神都大賞中,與季平安多次交手的“天才畫師”屈楚臣拱手:
“敢問前方的院子,可是縣中那位教精怪讀書的年輕道長住處?”
朱夫子愣了下,見眼前之人言談不凡,嘆氣道:
“你來晚了,那位道長已經雲遊去了,不在縣中了。昨日方離去。”
自從季平安在此地出名,經常有人前往觀瞧,朱夫子對此屢見不鮮。
已經走了?屈楚臣愣了下:
“可知此人去往何處?”
“仙長出遊,哪裡會告訴我等凡人?年輕後生,莫求仙緣啊。”朱夫子搖頭晃腦,擺手沮喪離去。
屈楚臣無奈,轉身離開,不多時返回城中一座客棧。
門口處,正走出來一道姿容秀美,穿素雅長裙的“樂師”。
“如何了?可見到那人?”鍾桐君詢問。
屈楚臣搖頭:“晚了一步,人已經走了。”
這樣啊……鍾桐君略顯失望,昨晚,這支墨林隊伍從青州出發,抵達這縣城中。
並得知了這小地方出了個神秘的“仙長”,墨林隊伍dna動了。
屈楚臣親自動身,想要去確認,對方來歷。
試探是否是“重生者”。
“罷了。或許也只是個江湖奇門道人,亦或道門外派的行走。”鍾桐君安慰:
“回去說一聲吧,先生還在等訊息。”
屈楚臣點頭,二人上了客棧,推開一扇客房門,入眼處,便是屋中對坐的二人。
其中一個,為畫師打扮,容貌三十餘,腦後銀色長髮披散。
腰間一個黑沉沉的硯臺,正是“大畫師”高明鏡。
在他對面,是一名普通畫師打扮,穿灰色布衫,揹著布袋的青年人。
“張聖,高先生。”
二人恭敬行禮,繼而將空手而回的訊息說了一翻。
“已經走了麼,”高明鏡嘆道:
“既如此,也不必耗費太多精力,沒能遇到,便是緣法未足。若是往日,遇到這般線索,總要追查一二,但我們此行乃去往餘杭,倒也不要耽擱精力了。”
屈楚臣與鍾桐君點頭稱是。
等二人退去,高明鏡這才面帶尊敬地看向對面,那名普通弟子打扮的畫師:
“張聖,您繼續說。”
“也沒什麼了,”張僧瑤笑了笑:
“你的修行很紮實,晉級只是水到渠成之事,也不必操之過急。倒是讓你陪我跑這一趟,反而耽擱了你。”
高明鏡正色道:
“張聖莫要說這些,我為墨林弟子,理應盡一份綿薄之力。倒是您,眼下前往餘杭,才是以身涉險……”
張僧瑤搖了搖頭:
“如今天下紛亂,我墨林底蘊不比道佛二教,與其繼續偏安青州一隅,被落下,不若入局。如今周朝各勢力都朝餘杭聚集,戰爭一觸即發,我等總不能缺席。我修為尚未恢復,但這張臉面,總還值些錢。”
頓了頓,他笑道:
“好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