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了。
只好匆忙去翻找放在房間裡的,屬於她原本的衣物。
季平安也扯下脫了大半的禮服,換上方便行動的青衫。
與此同時,他在懷中一摸,翻出道經,飛快地書寫了幾行文字,點了“傳送”。
而後將道經收起,從錦囊中取出一張符籙,若是搬山道人在這裡,必然會頗為吃驚。
一眼認出,這赫然是與他當初在錢塘城,從夜紅翎刀下逃離時,使用的傳送符籙頗為類似,但又有些細微的不同。
“我們怎麼走?島上魔教的人很多,只憑我們恐怕……”雪姬換好衣服,有些焦急地說。
喜悅過後,她猛地焦急起來,想起了仍舊身處敵人老巢。
無論是大澤派掌門這名坐井修士,還是一眾破九的教徒,都是阻攔他們離開的一道道關隘。
季平安笑了笑,抬手攥住她的柔荑,說道:
“放心,一切有我。”
話落,他輕輕一扯,符籙頓時四分五裂,一道光暈盪開,將二人籠罩其中。
“等等,我還沒穿……”雪姬剛說了一半,那照亮房屋的光芒驟然收縮為一個小點。
兩個大活人,赫然已消失無蹤。
只剩下桌上的燈被吹動,噗的一聲熄滅,只剩下一片黑暗。
……
與此同時。
潛蛟島東側,島嶼的石頭在這裡向內凹陷,構成了一個港口的雛形,並被修建為碼頭。
一艘艘船隻,停在船塢內,碼頭周邊的房屋內,有數名大澤派弟子看守。
“呼,入秋後還真冷,”一名弟子縮著脖子,拎著燈籠站在碼頭上巡視了一圈,急匆匆走回小屋,抱怨道:
“都封鎖島嶼好些天了,還有蛟龍在黑水澤守著,還能有什麼人來?卻還留著咱們幾個在這裡苦哈哈守夜,他們都在裡頭吃婚宴。”
屋內,另外一名弟子起身,準備輪值,聞言嘆了口氣,呵呵道:
“吃婚宴算什麼?真正舒爽的還是那位新姑爺,嘖嘖,魔教聖女那臉蛋,身段,當真是……唉,可惜了。”
大澤派掌門雖已加入四聖教,但整個門派仍舊獨立,底下的弟子私下裡,偶爾也會稱呼“魔教”。
“嘿,也說不準,我聽說那聖女得罪了四聖教主,這次選夫就是懲戒呢,結果沒輪給那幾個醜八怪,最後給一個模樣還正常的書生搶了,沒準之後四聖教主知道了,一生氣,再作踐一番呢,到時候沒準我們……”
拎著燈籠,站在門口的弟子擠眉弄眼說道。
忽然,就看到面前的同伴忽然神色驚恐地盯著他的背後。
“沒準怎樣?”
一個莫得感情的聲音傳來。
後者一愣,猛地轉回頭,駭然看到,就在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道身影。
一個身穿青衫,容貌陌生,一個依偎在男子身旁,一身玄色輕紗長袍,赤著腳,頭髮散亂,燈光下映照出一張五官立體,有些許異域風情的臉龐。
“聖……聖……”
大澤派弟子喉嚨才滾出一個字,就給季平安一掌拍碎天靈。
裡面那名守夜人驚呼一聲,轉身欲逃,卻被一根拔地而起的尖銳突刺,從雙腿間向上,貫穿肚腹,瞬間沒了生息。
季平安隨手攝來其腰牌,並撿起那盞皮紙燈籠,轉身對雪姬道:
“去船塢。”
雪姬用力點頭,小鳥依人狀:“好!”
二人迅速找到一艘小舟,雪姬縱身一躍,玉足踩在溼冷的小船上,腳趾蜷縮,轉身看到季平安也拎著燈籠跳上來,打出一道符籙。
黃紙符“啪”地貼在船身上,小舟登時如離弦之箭,破開水浪,悍然朝著黑黢黢的,偌大的黑水澤中衝去。
雪姬踉蹌了下,急聲道:
“燈籠……會引來……”
季平安卻笑了笑,轉身望向身後的碼頭。
因為這邊動靜,一支巡邏小隊已經反應過來,衝入碼頭,並開始大聲呼喊,朝著湖水中的二人大叫。
有大澤派弟子已經去開船,下水追擊,更有人飛奔向島嶼內部,尋求支援。
季平安轉回頭,看著顯得格外柔弱的雪姬,笑著說:
“沒關係,相信我。”
“恩。”雪姬沒來由的一陣安心,同時恍惚了下,隱約從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孔上,看到了昔年故人的風采。
她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