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是曇花一現,甚至等兩院反應過來,將會面臨更嚴峻的境地。
小院中氣氛再次低迷,熟悉的緊張感湧上心頭,就連垂柳都沒精打采。
一群人又商議了陣,一籌莫展,最後季平安宣佈繼續蒐集情報,下次再議。
返回青蓮小築後,憋了好久的黃賀忍不住問:“公子,您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季平安躺在藤椅上,拿起書本,笑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黃賀嘿嘿一笑,搬了小板凳坐在旁邊,說道:
“好歹跟在您身邊這麼久了,察言觀色的還是練出一點的。方才大家一籌莫展,您雖沒開口,神情卻並不焦躁,反而胸有成竹。”
“你呀。”季平安笑容有些無奈,旋即沉吟片刻,說道:“胸有成竹說不上,但的確有了個任務需要你去做。”
黃賀精神一震,道:“您說。”
“附耳過來。”季平安招招手。
片刻後,黃賀臉色忐忑:“公子,我真的要這樣說?不會給您帶來麻煩嗎?”
季平安笑了笑,眼底平靜如海,陽光透過頭頂的桃樹,打下細碎光斑,他不甚在意道:
“釣魚,就要捨得下餌。況且,這些話你不說別人就不會猜測嗎。”
黃賀似懂非懂,心想公子的手段越發不可琢磨了。
……
當晚,欽天監中發生一件小事。
黃賀與趙博士等昔日同事聚餐小酌,推杯換盞間酩酊大醉,酒後透漏出一樁隱秘,第二天便傳得沸沸揚揚。
“聽說了嗎,季平安原來是國師親傳,不只教授了天文學問,更有別的賜予,修行一日千里。”中午,飯堂內有人低聲議論。
薛弘簡端著餐盤坐下,聞言皺眉:“哪裡來的謠言?”
王師妹神秘兮兮,說:“好像不是謠言,是黃賀酒後失語。說是季平安敢拜入木院,就是因為有這層底氣,更有一個說法,徐監侯甚至都從他手裡拿到了好處,傷勢很快就會恢復。”
薛弘簡聽得大皺眉頭,仍是不信。
旁邊一人見狀,說道:“你想啊,這又是天文學深厚,又是先天木相的,還了解那麼多國師生平細節,顯然不是尋常的舉薦生,親傳才合理。”
薛弘簡動搖了。
事實上,在分院後,關於季平安就有這種猜測,但未成主流,這次黃賀酒後失言,頓時讓不少人深信不疑。
眾人議論間,並未注意到一角玄色衣袍從旁掠過。
彭司歷從飯堂走出後,返回水院,尋到白川。
“國師親傳?徐修容即將傷愈?”
白川正在吃飯,第一個反應是失笑,覺得謠言太離譜,可隨著彭司歷敘述,他轉為陷入沉思。
陰謀論模式啟動。
說起來,似乎也不無可能……起碼,擁有底氣所以敢於投靠木院的說法,遠比徐修容施展美人計更靠譜。
“監侯?”彭司歷試探詢問。
白川煩躁地擺手:“我知道了,退下吧。”
……
晚上。
相關傳言愈演愈烈,沒人注意到,一隻雨燕倏然自欽天監飛出,振翅奔入夜空。
黑色雨燕飛過香火鼎盛的青雲宮,飛過繁華似錦的長安街……最終落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院內。
“咻!”
院中突兀掠出一襲惡風,將雨燕捲入屋內,被一隻骨節粗大的右手攥住。
扯下腳上繫著的紙條,那隻手將其按在桌上,緩緩捻平。
同時有奇異咒語聲響起,空白紙張被“啟用”,亮起一枚枚淡金文字,頃刻間又消弭一空。
“季……平安。”
手的主人用略顯嘶啞的聲線念出這個名字,黯淡的燭光中,他的嘴角一點點擴大。
……
青蓮小築。
夜空繁星點綴,一片烏雲將殘月遮住,院落也黑暗下來。
只有房簷下懸掛的燈籠投下一圈暖光。
季平安裹著外袍,躺在藤椅上沉睡。
突然,他睜開雙眼,兩隻瞳孔深處各自浮現虛幻星盤,無須藉助法器,心中大衍天機訣轉動。
無數玄奧晦澀的未來片段從星海傳來。
“大凶!”
……
ps:先更後改。考慮到白天拖延症太嚴重,我在考慮要不要熬夜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