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七君子黃尊素?”張雷不答話,反問道。
“正是。”對於自己的父親,黃宗羲顯得頗為自豪,回答地理直氣壯。
張雷笑道:“那便是了,元年,黃先生上書請誅閹黨餘孽許顯純、崔應元等。五月刑部會審,出庭對證,出袖中錐刺許顯純,當眾痛擊崔應元,拔其須歸祭父靈,人稱‘姚江黃孝子’,張某便是在那時聽說起你,現在皇上有時候想起來也是會說起,稱讚你是忠臣孤子。”
“原來如此,黃某榮幸之至。”黃宗羲抱拳說道。
張雷又說:“張某還聽聞黃先生嗜好藏書,喜抄書、借書。讀遍家中所有藏書,仍嫌不足,借抄於範欽‘天一閣’、曹溶‘倦圃’、徐乾學‘傳是樓’、錢謙益‘絳雲樓’、祁氏‘澹生堂’、鈕氏‘世學樓’等藏書樓之書。實乃驚世駭俗。”
“張大人竟也知道此事,在下興趣無他,為抄書而已,抄而習之,除能鞏固所學,亦能提筆練字,實乃一舉多得。”黃宗羲道。
張雷笑道:“張某還聽聞黃先生家中頗多藏書,有些已成孤本,私心想著若是能借來一用,刊行於世間,倒也不為是大功德一件,不知黃先生你認為此舉如何?”
“若是能如此,那在下豈有不願意的道理?”黃宗羲立馬說道。
張雷鼓掌道:“黃先生果然爽快。”他之所以說到藏書而不是大名鼎鼎的《明夷待訪錄》,是因為黃宗羲的主要思想成就集中於晚年,順治康熙時期,現在他不過二十歲,不說《明夷待訪錄》是不是在寫了,恐怕他自己有沒有這麼打算也未可知,所以張雷只得從藏書入手了。
又說了幾句,張雷便轉向旁邊那人了,那人年紀與黃宗羲一般無二,不過模樣倒是俊俏得多了,他說道:“在下顧繼坤,字忠清。”
忠清?忠於滿清?
張雷對這人也沒什麼大的印象,不過這人的字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不由得在心中腹誹了一把。
當然,若是知道了此人不久之後便改名顧炎武,那張雷的反應恐怕就另當別論了。
第三位是劉宗周,看起來已經五六十歲的年紀了,比仇崖還要打上許多,張雷自認對他從沒有過任何印象,不料黃宗羲卻說這是自己的師父,頓時讓張雷一陣驚訝。
或許歷史上,這個人並不出名,但是他對於中華文化的影響,甚至延續後世數百年。
劉宗周,字起東,別號念臺,紹興府山yīn(今浙江紹興)人,因講學于山yīn蕺山,學者稱蕺山先生。明代最後一位儒學大師,也是宋明理學(心學)的殿軍。他著作甚多,內容複雜而晦澀。他開創的蕺山學派,在中國思想史特別是儒學史上影響巨大。宗羲、陳確、張履祥等都是這一學派的傳人。劉宗周的思想學說還具有承先啟後的作用。當代新儒家學者牟宗三甚至認為,劉宗周絕食而死後,中華民族的命脈和中華文化的命脈都發生了危機,這一危機延續至今。
可以說,中華文化。自他死後,便開始走向了沒落。
接下來一位叫做朱之瑜,號舜水,這名字張雷似乎有些印象,不過倒是沒有其他幾個那麼熟悉,不過要論家世,恐怕比其他幾個還要顯赫那麼一些。
朱之瑜出身官僚士大夫家庭。曾祖名詔。號守愚。祖父名孔孟,號惠翁,一生曾三讓皇恩不受。父親朱正,字存之,號定寰,皇明詔贈光祿大夫,上柱國,並授總督漕運軍門,但未任。母親金氏。生三子:長兄啟明,一名之琦;次兄重林,一名之瑾;之瑜排行第三。
與所有的傳奇小說一樣,但凡是出名的人物,總會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xìng,增益其所不能。這朱之瑜年僅八歲之時。父親便死去了,從此家道中落,生活清貧,甚至影響其讀書為學。長兄朱啟明,天啟五年中武進士,後升任至南京神武營總兵,總督漕運軍門。朱之瑜就隨任長兄寄籍於松江府,為松江府儒學生,拜松江府學者吏部左侍郎朱永佑、東閣大學士兼吏戶工三部尚書張肯堂和武進學者禮部尚書吳鍾巒等為師,研究古學。
張雷尋思著總要說些什麼話,便在腦中奮力思索,半晌後突然蹦出來幾句話,便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朱先生,你的那個‘世俗之人以加官進祿為悅,賢人君子以得行其言為悅。言行,道自行也。蓋世俗之情,智周一身及其子孫。官高則身榮,祿厚則為子孫數世之利,其願如是止矣。大人君子包天下以為量。在天下則憂天下,在一邦則憂一邦,惟恐民生之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