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於現在的自己。
沐家人,一代一代都將祖制視為最高規範,所有的沐家後輩都不可違祖制,包括現在的師祖,更是將祖制視為高之於生命的東西。
現在突然出現了一例超脫於祖制之外的事情,且無法尋找到其根源所在, 這種顛覆『性』的現象,對於沐家祖制的衝擊力是非常巨大的。
難道歷代那些經過了練心的天衍之術大成的沐家俊傑,他們所付出的代價,竟然只是天衍之術大成必然練心的這條經典鐵律之下,無謂的犧牲品?
沐冠雄站立於小樓之外,低眉沉思不語。
祖制幾乎是維持現在沐家各種事項的核心和靈魂所在,出現了安天偉這樣的異數,對於沐家而言,後果到底是好是壞,還真不好說。
而對於安天偉這樣的異數,沐冠雄從一個家主的角度思慮,是絕不能讓這樣的異數衝擊到祖制的。無論沐思雨在安天偉的身上傾注了多少情感,與整個沐家相比,沐冠雄這個家主斷斷不可能因一己之私,而毀沐家千百年基業。
不過,看師祖的態度,似乎並沒有拿安天偉怎麼樣的意思。現在沐冠雄也猜測不到師祖心中所想,既然這件事有師祖『插』手,他雖貴為家主,但也有力所不到之處。
但不管如何,安天偉既然達到了空明之境,就斷斷不可放之於外。
沐冠雄原本就顯的極為堅硬的臉,想到此處時,更是透出了一份煞氣。事關沐家,安天偉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實在留不住,那隻能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是任何一個隱身世家都會做的必然結果,不獨他沐冠雄一人!
有了決斷之後的沐冠雄,躬身退後,直退了一段距離之後,才轉過身,大踏步的走了。
小樓之內的老人,待到沐冠雄遠去之後,微閉著雙眼才悠然的睜開了一下。不過,此次他的眼神倒沒有剛才那般的凌厲『逼』人,而是深沉如海。
老人緩緩站起身,轉過頭,盯著身後牆上嵌刻著的那個龍飛鳳舞的“靜”字,久久沉思不語。
沐家之內發生的這些事,於正處於空明之中的安天偉全然無涉。
他依舊於時間的長河邊默然行走,以一種悠然而寧遠的姿態看著時間長河之中的悲歡離合和命運的起起伏伏。每當他走過一段時間之後,他便會從在這條永遠奔流不息的時間長河之旁做起來,靜坐一會。而後,再悠然起步,繼續漫步。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安天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一改之前的漫步之態,而是在時間長河之旁久久站立不語。
他的眼光不再落入那些掙扎於河中的諸人,而是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在他的眼前,空無一物,但安天偉卻明顯感覺到,有著一層無形卻非常堅韌的隔膜阻攔著他繼續向前走。
他用手朝前推了推,這層阻隔就顯的更加清晰。
他沒有再試著繼續推這層阻隔,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升起了一種感覺,這層阻隔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推的開的。這種感覺無根無由,但卻如此清晰的呈現於他的腦海之中。
他放棄了繼續朝前走的想法,而是原路返回,順著來路再往後走。
這一條時間的長河無邊無際,即使順著來路往回走,卻依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無垠。天與地一片蒼茫,沒有丁點的顏『色』,這個空間整體看起來,像是一片虛無。
而時間長河是這片虛空之間裡的唯一的實體,現在再加上一個不知道是實體還是別的狀態的安天偉。
如此,依舊是蒼茫無邊,依舊是閒庭信步,依舊是眾生沉浮。
時間長河奔流不息,而安天偉處於時間長河之旁,卻並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他只是這樣的走著看著,眾生之相中,彷彿有著一絲看不見的氣絲,在向著安天偉彙集而來。
這些流向安天偉的氣絲極為細小,根本不為肉眼所察,就算是任何敏銳的感知,都不可能捕捉到這些氣絲的流動。
安天偉自己也沒有感覺到這些氣絲的流動,他只是覺得,在時間長河邊就這麼走著,他的身體卻越來越有一種通透之感。彷彿他就能預見到自己的未來。
未來!很虛幻也很抽象的一個詞,但在此時安天偉的意識裡面,卻變的有些具體。雖然形成的這個想法和對未來的預見,還十分的模糊,但他卻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於空明之境裡的安天偉,悄然在發生著變化。安天偉自己不知道,但花園裡那些不同季節的花朵,卻綻放的愈加盛大。甚至,遠處,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