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幾十斤的扎啤被文紅梅抱上來,全然不見她有什麼吃力之感。
雖然一箇中年女人輕鬆抱一桶扎啤並非是什麼了不得之事,可是安天偉總是覺得這事有點蹊蹺。沒有理由,只是一份來自於他本能的直覺。
他也沒有言明,而是繼續向著文紅梅笑了一下,“我不會喝醉的。”
文紅梅見武功有了醉意,而安天偉卻像是沒喝酒一樣,不由大駭。她深知武功的酒量,一般的場面絕對能拿的出去。在她的理解裡,武功無權無勢,如果酒量不行,肯定幹不到現在師一級政委這個級別。
如同京都直屬分局擺麵攤子的那對夫妻一樣,文紅梅的這個大排擋既然開在了大軍區機關的附近,又緊鄰著天鷹商會,所見所感,對於官場之事,也略知一二。
官場中人,酒量不行,絕對是一個致命的軟肋。你就是吐經過這麼多年,也把酒量給吐上來。
武功的酒量不弱,這是一個基數,由此她看出來安天偉的酒量,那叫一個強,相當的強,非常的強!
“想不到小兄弟,真生就了一幅海量啊!”文紅梅道。
“哪裡,再海量,也海不過武哥。”
“嗯,這話我愛聽。你一個『毛』頭小夥子,肝胃還沒長齊全,跟我論酒量,還早著!”武功看來是真有些醉意了,“來,繼續走著!梅子,你也不要管下來的事了,跟我們哥倆走幾杯!”
“行!”文紅梅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我這樣子可不是見客的模樣,我去換身行頭。”
說畢,也不待武功答應,便自顧著去了。
武功一擺手:“去,喝酒就喝酒嘛,還換什麼行頭!從來也沒有見過她這麼講究!不管她,我們倆繼續走著!”
等到文紅梅換好裝到了包房的時候,這哥倆已經又是兩壺扎啤下了肚,中間武功又跑了兩趟廁所。
喝啤酒上廁所這事,一旦開動了頭,就得跑個不停,就如修電器傢伙,一旦原包裝被拆卸開啟,也就代表著漫長的修補之路的開始。
重新裝扮了一番的文紅梅站在二人面前時,安天偉便覺得眼前一亮。
這人靠衣裝馬靠鞍,真是半點也不虛。
剛開始那會見著文紅梅,她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開大排擋的老闆娘,紮在龍蝦節這樣一個人聲鼎沸的節日裡,和別的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可是這一打扮之後,瞬時整個人就變的不一樣了。
她穿著的是一件很能突顯身村的旗袍。
旗袍呈暗紅『色』,豎起的立領裡伸出來的勁脖,竟然在此時顯的十分嬌 嫩。而她的一頭及肩的秀髮也披散了下來,並且在後面被紮成一束。
如果不是因為文紅梅的額頭上有著一絲細細的抬頭紋,安天偉真想用粉黛佳人四個字來形容眼前的這位女人。
看來一直聽說的女大十八變有著相當的侷限『性』,只要是女人,任何時候都是善變的。
武功明顯也有些吃驚,瞪大著眼睛在文紅梅的身上掃來掃去,彷彿不認識她一樣。
“武哥,這人,你認識?”安天偉故意問。
“不認識!”武功道,繼而向著文紅梅道:“喂,那個誰,你找誰啊?”
文紅梅卻毫無怯態,自己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往兩位男人面前一坐:“你們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們就行!”
“哦……”安天偉拖著很長很長的尾音,一幅恍然大悟之狀:“原來是梅子排擋的老闆!這一眨眼之間,舊貌換了新顏,真不敢相認了!”
武功從文紅梅落坐之後,一直就盯著她看。這會這位武政委也不怕這樣盯著一個女人看會弄的別人不好意思。
“武哥……武哥……”安天偉用胳膊肘兒搗了搗有點失神的武功。
安天偉絕對相信武功不是那種急『色』之人,而且他看的出來,武功剛才盯文紅梅的眼神,根本就不是那種急『色』的眼神;而是一種久遠回憶與現實之間形成的錯位,才會產生的特有的『迷』茫之『色』。
看來武政委和這位文老闆之間,可不單單只是純粹老鄉的關係這麼簡單。不過,同樣,這是別人的私事,不是他這個客人當問的。
文紅梅倒是毫不介意武功盯著她看的眼神,她似乎對這種眼神已經習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自己拿了一個酒壺,倒酒啤酒,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怎麼喝?”文紅梅迎著武功的目光道。
武功剛才被安天偉一搗已經回過神,不過好在他已經有了些醉意,藉著酒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