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開了眼界。真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養成這許多血食,植入那些月影體內。”她嘆了口氣,將那茶盅蓋好,放回原處“我為這人把脈,便發覺他的脈像和其它人不同。他將蠱強行困住,自然改變了正常的脈動。也虧得這些日子用藥試那些毒發的月影,多少已顯了一些端倪。我找了兩天兩夜,試了無數種藥,終於將它引了出來,這東西在人體長大,平日只是伏在血脈深處,只是週期一到,若無解藥壓制,便會甦醒過來,瘋狂吸食鮮血,頂得人血行亂竄,吐血不止。若是時間過長,便是死路一條。”說到這裡,她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可是此物離開了身體,這人卻也照樣完了。”
白韶卿渾身一震:“你是說這蠱毒離身,那人便活不下去?”
“現在看來,確是如此。”顏天看她一眼,伸手朝那人指去“他這幅樣子就是變化在蠱毒離身的剎那,我那時也是嚇了一大跳,原本方方的一張臉,轉眼功夫就全陷了下去,委實令人心驚膽戰。這樣看來,這蠱毒在寄主體內成長,二者已經命脈相連,它一離人身,兩者都活不了多久。”
“那蠱已經死了?”白韶卿回頭看了茶盅一眼。
“和這人差不多吧,也過不了今日了。”顏天嘆息著,將搭在那人脈上的手收回。
白韶卿思緒紛亂,心裡更是鬱積難解,只沉沉看著那人,半晌一言不發。顏天自然也知這個訊息對她而言無疑是定下了穆遙的死期,以她對她那些弟妹的重視,此刻她還能安然站著,已是不易了。
顏天輕輕嘆氣,轉身去整理那些藥盅。這兩日兩夜,她也是費盡了盡力,今天還能撐著,也是因為好不容易得出了結果,此刻那興奮勁一過,頓時便覺得全身無力,手上收拾了片刻,忽覺雙腿發軟,一口氣提不上來,竟是支援不住,身子頓時朝一邊歪了下去。
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之時,身體已被人緊緊拉住,勉強回頭,看身後的白韶卿臉色都變了,不由她使力,半抱著拉到一邊靠牆坐下“你這是怎麼了?”說著話,也給她搭起脈來。
顏天吐出口氣來,歇了一歇,才有力氣說話“不過是累,歇會便好。”
看她臉色剎白,白韶卿轉身去外面倒了茶來,給她喝了幾口,一臉焦急地呆在一邊,顏天默默瞅著她,輕笑道:“你那心裡總是掛著這個那個,可有幾分想過你自己?”
白韶卿給她把完脈終於安心下來,聞言抬頭,愣了一愣,才答:“我只是想平安守著,不論是你還是小六他們,一個也不要有事,我就心安。”
“那穆遙呢?你打算怎麼跟他說?”顏天問。
白韶卿靜了片刻,才道:“若是蠱毒不能離身,那就只能先讓它留著。”她看向顏天“既然尋得了原毒,總會有法子的是不是?”
“又來算計我了是不?”顏天斜她一眼,若不是看她正兒八經地樣子,以她的性格少不得要調侃一下,眼下自然不再多說,只扁了扁嘴“解藥弄不弄出還不好說,不過這傢伙能調出緩解的藥來,我應該也是可以。”
白韶卿點了點頭,目光帶到那個蠱上,忽又想到一事“這個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
“它?”顏天瞟了一眼“正在想呢,這東西來之不易,得好好利用才行。”
“你說,用它來做引子如何?”白韶卿道。
“引子?”顏天一愣,沒明白她的意思。
白韶卿想了想,說道:“不是有毒物相生相剋之說麼?我記得在向山看過這樣的書。既然找到了個蠱,是不是可以用它引出別人體內的蠱?又或是以它本身作為藥引或可解毒?”
顏天眼睛頓時一亮,深思片刻,已經激動地要站起來,白韶卿好說歹說讓她用過飯,又逼著她休息之後,才放她去忙,她自己則走出醫營轉身鐵營大帳,要將這裡的事向田青說明。
如此一夜又過,兩軍集訓已過一月,找出的月影果然應那人所說,多半是雷堂和風堂的人,雖然還有不知數目幾何地火堂隱在軍中,不過畢竟三股只餘一股而已,何況顏天尚在研究,若是能從中得到藥引,要將這些人全部驅逐已經不是夢想。
而白韶卿與田青那日在暗處都是親耳聽到那月影曾說解藥三日後會到,因此近日又加派了防護,整個鐵營圍的鐵桶一般。
而唯一能在此時出入軍營的,便是負責採購地幾個火頭軍,田青在暗處安排了人牢牢盯著他們,在第三個夜幕降臨之時,果然發現了異樣,拿下了其中兩人,只是這二人一被困住,竟是半分僥倖心思也沒有的立刻選擇了自盡,眾人上前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