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熙很是無奈,想想這個表妹一直體弱,難得有個能出去走走的機會,只好答應了。
但等到洛長熙回了府,將原本想好的主意說出來之後,公儀凝第一個不答應。
因洛長熙的傷還沒好全,公儀凝很擔心她一騎馬又讓傷口裂開了,非要讓洛長熙也一同坐馬車。可洛長熙卻說馬車顛簸,傷口更有可能裂開。兩人爭了半天,最後洛長熙再三保證自己會一路慢行,更會小心謹慎,絕不震到傷口,公儀凝才勉強答應。
凌霜秀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在一旁看著洛長熙與公儀凝爭吵,一言不發,看了許久。
景青是最不樂意的。
因為她不能騎馬了,她得給兩個大小姐趕馬車。
但洛長熙開了口,她不樂意也得樂意。
這一年秋獵圍場設的地方,竟是洛長熙十分熟悉的。
五年之前,她一人閒逛逛到了紅葉山,在這山中認識了瞿亦柳,五年之後,她回到京內,竟又重臨故地。
只是這一回卻不再是她一人。
皇帝洛明德親攜朝臣一塊出來狩獵,自然是浩浩蕩蕩的一大隊車馬。洛長熙早與洛明德說好了,由襄南軍押後。所以這一回,洛長熙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後,旁邊是景青趕馬車載著兩個大小姐,接著則是襄南軍的四支近衛分隊跟隨其後。
時節正好,秋陽絢爛,紅葉山被一片漫無邊際的紅楓覆蓋,景色醉人。
騎馬的倒是能一邊行一邊賞景。
可坐在馬車裡的,雖能時不時地撩一下車簾子,卻只看得一角景緻。
公儀凝很快便氣悶了,有點後悔自己答應了坐馬車。可她看一眼凌霜秀,便又想,若是她出去騎馬了,凌霜秀一個人坐在這馬車裡豈不是更悶?
凌霜秀看出她無聊,便與她閒聊了兩句。
公儀凝突然想起她與洛長熙跟蘇五娘爭鬥之時,凌霜秀似乎消失了好一陣。
“前陣子你都不來找我們,是去哪兒了?”
“我爹去了溫泉山莊休養,我便也去住了一陣子。”凌霜秀解釋道,“山上訊息閉塞,後來過了許久,我才聽說殿下受了傷,便急急地趕下山來。哪知那日竟不利出行,在半山腰上遇見了劫匪,可嚇壞我了。”
“啊?”公儀凝聽了,瞪大了眼睛,“那怎麼沒聽你說起?後來……後來怎麼……”
“後來……”
凌霜秀因只是去山上小住,又離京內不遠,便沒帶幾個人手。除了隨侍的嬤嬤和丫鬟,只有趕車的馬伕外加數個凌相府的近衛。原本,既是相府之車,應當是無人敢犯的。可不知怎的被數十個流竄的亡命之徒給盯上了,生了歹意,既要錢財又想劫車內的凌霜秀。
相府的近衛個個都是忠心之人,奈何本就人少,還要分心去護著馬車。一番慘鬥之後,幾乎死了大半。凌霜秀在車子裡嚇得不輕,為免遭汙辱,差點就拔簪子自盡了。
這時候,忽然來了個人。
“你們這些人有手有腳,幹什麼不好?竟然做這種不要命的勾當!”那人冷聲罵道,“既不要命,就算你們今日全死在這兒,也不算冤枉了。”
凌霜秀當時並未掀開車簾。
她靜靜坐在馬車之中,聽著那人斥罵出招,聽著那人將那些匪賊全部殺死除盡,又聽著那人吩咐相府近衛,說自己留在此處守護小姐,讓那近衛下山回府喊人再來接應。
凌霜秀聽了很久之後,終於打算掀開車簾,想親自向那人道謝。
可那人卻阻止了她。
“小姐還是不要下車為好。”
“為……什麼?”
“怕汙了小姐的眼睛。”
“那……可是……我想……”凌霜秀平日明明是個能言善辯之人,可在那時,她竟然結結巴巴,像是連話也不會說了,“你救了我的命,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車外那人竟然輕輕笑了一聲。
“我現在渾身血汙,沒什麼好看的。若真要看,來日總有機會再看。”
“來日……”
還會有來日再見的機會?
那人又笑道:“只是等到那一日,小姐可千萬莫要認錯了人。”
坐在車中的凌霜秀也抿嘴笑了笑,只是她是偷偷笑的,小心翼翼,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之後,那人竟然一直在車外與我說話,直到我家中來了人接,才告辭離去。”凌霜秀接著道,“我家中的近衛自然要問那人的姓名來歷,說日後定然要登門致謝。可那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