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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自序

身入江湖,以筆作劍,創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是我一生最痴的夢想。

很早,從司馬遷的《遊俠列傳》、羅貫中的《三國演義》、施耐庵的《水滸》讓我初次領略到英雄的豪情、英雄的仁義、英雄的絕決。

新派武俠小說的興起,更令我慨嘆名家筆下那一洩千里的奔放豪情柔腸百轉的愛憐溫存,天馬行空的少年,纖巧溫宛的女子,孤獨寂寞的高人,仙風俠骨的隱者,恰似寒夜中的星兒,伴我一同入夢。

可惜,當我脫離童年時代無憂無慮的生活,步入青年,當我真正開始理解那些人的胸襟風骨時,武林中風息人寂,先生已逝,江湖上一片蕭瑟,唯有書中的那抹俠影尚在風雨中飄搖,就象眾多武俠小說的主人公,人到高處便有了歸隱之心,真正的武俠作家寥若晨星。武俠小說步入低谷,名家封筆,有的已不能純粹地歸入武俠一類了,其中原由有許多,但畢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是不是該有人力挽狂瀾,重新開闢一個境界?

我最初的武俠小說寫作早在中學時代就開始了,始終未曾有勇氣試筆江湖投一次稿,所寫的的故事風格大多雷同,侷限於前人的模式,無非是翩翩公子姣姣佳人歷經生死劫數,終成一段美滿佳話,痴情兒女甘為情殞,情事糾葛如夢如煙。我曾感嘆他(她)的痴迷與執著,我也是其中的一個,若無執著也就沒有了今天的我了,但更為她們可惜,於是,我力圖走另一條路。

溫瑞安先生曾在一書的跋中寫道:武俠小說中的人物(特別是女性)公式化,需要有人來突破,應該有女作家來寫女性,我亦有同感。從事寫作的女性與闖江湖的女子有諸多相似之處,遇到的挫折和磨難都很多,走江湖的女子處境兇險,心理和生理承受的壓力要比男子大得多,而寫作的女性也需要家庭、伴侶、社會的理解支援,想來寫起來更得心應手一些。普通的傳統觀念決定了江湖是男人的天下,只有男人橫刀立馬千里行走才是正理,任何一個女子要介入其中謀一寸立足之地,須付出 的代價可想而知,推及商場、戰場甚至於情場,女子總是一方弱小,結局不允難預測。

江湖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正與邪,善與惡,偽與真,構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世界,有愛恨情仇、兇險狡詐、貪慾罪惡、真愛仁義,江湖就是這樣一個簡單而又複雜的天地,誰想立足都不是件容易的事。這樣的世界,女子若不想做附屬品、殉葬品就要付出巨大的艱辛去超越極限、超越情感、超越他人和自己設下的一道道屏障,更需要超越千百年來束縛女子的傳統枷鎖,而這一切的結果,往往飽含辛酸、悲苦,也許才會出現亙古多憂鬱的女兒家。

我不知道自己筆下的女子是否能得到別人的認可,但我深信她們是我的心我的情,始終珍愛著每一個筆下的女子,我力圖突破以往的模式,寫了有血有肉、有情有恨、有笑有淚、敢愛人亦能被人愛的女子,她們有深愛也有深恨,有好勝也有謙遜,有刁蠻也有善解人意,愛著一個男人也愛著天下蒼生,仗劍天涯不乏男兒的烈性與豪氣,更有女兒家的溫柔與善良,她們用情至深但也能慧劍理情坦蕩進退,這或許少了那種引人入勝催人淚下的至死不渝的纏綿,但我以為這也許更接近於人世間的真性情。

她們可以放棄私情化為博愛交付給更需要愛的人,那便是寬容、同情,她們可以看淡情仇恩怨,那是對每一個人公正的對待。她是一群叛逆,不願屈從於命運的捉弄,在別人的眼中,她們是一群孤獨而無情的女子,算不上俠義,猶如一柄鋒利的雙刃劍,傷了別人的同時也將自己傷的傷痕累累;她們是一群悽苦而無助的精靈,她們是一群孱弱而堅強的女子,她交往的人群不乏仁心志士、頂天英雄,也不為出生高貴、自命清高的同性所接受;她們亦不屑虛與委蛇低頭趨勢,她們就是這樣一種看似無情又多情、看似刁毒又有仁愛之心的人,有人祝福她們能夠長生快樂,也有人詛咒她永遠萬劫不復,世界不容許她們的特立獨行,她們亦不願生存在汙濁的天空下;世界不會因她的意願而隨意更改,她們亦不肯隨波逐流放棄執著的信念,於是,她們在這樣的世界上生活就是一個悲劇。

夢醒之後,都已不再是當年擁有凌雲壯志的兒女,昨日的青春已不復再有,成功也罷,失敗也罷,無非還是為了活著。她們還需要面對現實,不願意做俗人,偏偏又生活在俗世,沉浮難料,是永遠無法抹殺的事實。

我以為,以這樣的心情寫出的女子,也許更接近於我們這時代的女兒性情吧!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折翼·春雨

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