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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少軒幫著把碗碟拿到廚房去。陸雲峰洗碗,他接過來,擦乾後放進消毒碗櫃。兩人一向這麼配合默契,並視為生活樂趣之一。洗好碗,兩人到沙發上坐下,陸雲峰繼續工作,岑少軒也拿出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放到茶几上,開始研究案情。室內很安靜,電視的聲音仍然很低,兩人偶爾瞄一眼新聞,卻並不交談。忽然,岑少軒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看,雖然上面是個陌生的號碼,他還是接了起來:&ldo;喂。&rdo;傳來的聲音很低:&ldo;是岑隊嗎?&rdo;&ldo;對,我是,你哪位?&rdo;岑少軒覺得這個聲音很陌生,但還是很客氣。那人顯然鬆了口氣:&ldo;岑隊,我是會計師,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rdo;岑少軒心裡一動,頓時有些明白了。他沒有問詳情,只是簡單地道:&ldo;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接你。&rdo;陸雲峰聽了,不由得轉頭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刻說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岑少軒重複了一遍,得到對方確認後,他說道:&ldo;你等著,我三十分鐘內一定到。你要小心,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要理會,也不要出來。&rdo;&ldo;我明白。&rdo;那人似是明白事情的嚴重性。&ldo;岑隊,我只見你一個人。&rdo;&ldo;好,我馬上就來。&rdo;岑少軒掛上電話,立刻去換衣服。陸雲峰跟在他身旁,冷靜地問:&ldo;那人是誰?你認識嗎?&rdo;&ldo;聽上去很陌生。&rdo;岑少軒手上不停,腦子裡急速思索著。&ldo;我覺得他是刻意改變了聲音,那應該是我認識的人。&rdo;陸雲峰有些急了:&ldo;都快半夜了,你這麼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萬一是有人設下圈套,引你出去,趁機下手呢?&rdo;岑少軒背上槍套,抽出槍來,檢查了一下滿滿的彈夾,然後再cha回去,這才微笑著擁抱了一下滿臉焦急的人,安慰道:&ldo;放心吧,我的身手很好,問題不大。再說,我有感覺,這個人很可能是我一直在找的人。當初我開始調查的時候,聽說他早已辭職了,他老家的人又說他沒回去,我就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如果真是他,那一直擱置的案情很可能得到突破。&rdo;他沒有說是什麼案子,陸雲峰卻心知肚明。他想了想,也去換衣服:&ldo;我陪你去。&rdo;岑少軒卻搖頭:&ldo;他說了,只見我一個人,我怕你跟著去了,會嚇跑他。&rdo;陸雲峰堅持:&ldo;我開車跟在你後面,等你到約定地點,我遠遠等著就行,但我要看著你,不然我太擔心,實在受不了。&rdo;現在沒時間爭執,陸雲峰的性格強勢,意志堅定,岑少軒很瞭解,知道勸阻不了,便只得點頭:&ldo;好吧,但你切不可離我太近。&rdo;陸雲峰點點頭,拿過車鑰匙,與他一起出了門。子夜時分。路上的車已經很少了,只有路燈照著寬闊的馬路,橙黃的燈光在冬夜寒冷的空氣中劃出一圈一圈的光暈。岑少軒和陸雲峰駕車一前一後,出了小區大門,隨即向東區的酒吧一條街開去。古語說: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與岑少軒有約的那個人還真是有頭腦,居然隱身在魚龍混雜的每夜都無比熱鬧的酒吧街裡。實際上,酒吧一條街並不是每個角落都熱鬧喧譁,當中有條小巷,進去走到盡頭,是家早已破產的小廠,大鐵門緊鎖,裡面荒糙彌蔓,一幢破爛廠房黑漆漆的,在夜色裡只勉強看到一個輪廓。岑少軒將汽車停在旁邊的慢搖吧門前,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跟蹤監視,便迅速走進了那條小巷,摸黑來到盡頭,猛跑兩步,腳上用力,一蹬牆壁,右臂探上去抓住牆頭,便利索地翻了進去。陸雲峰遠遠地看著,心裡又是一驚一嚇。他是當過兵的,那院子裡黑燈瞎火的,只要埋伏几個人,一準就可以把岑少軒幹掉。思前想後,他實在不放心,還是慢慢蹭了進去,心想我就等在門外,總不會讓那個約少軒來的人看見吧。他剛走到鐵門前,仰頭看了看那生鏽的大門,再看看斑駁的牆壁,這裡與百米之外燈紅酒綠的地方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黑暗中不知隱藏著什麼。他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牆上的一個破洞,便貼近那裡,朝裡張望。裡面一片寂靜,什麼也看不到。他在心裡嘆息,卻只能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