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嗤笑一聲,“那我呢?”
“一樣。”吳邪也笑。
王盟抱著酒壺在燭臺下面研究所謂的蠱蟲,手指在壺肚子裡轉來轉去,什麼也沒發現。“誆我吧?”他自言自語。
“知道我姓吳,兩位小兄弟不報上名號豈不是沒道理?”明知道兩個娃都姓張,吳邪還是要例行詢問,否則就是他沒道理。
“我們姓張,我是哥哥,他是弟弟。他的名字你知道了,二狗子。”張海客說。
二狗子還真是好用的化名。
“那你呢?大狗?”吳邪忍住笑意。
張海客很鎮定,竟然說:“不瞞吳大哥,我們家族的小孩經常早夭,所以族規明訓,只有過了總角之齡的孩子才有名字,才入得了族譜。”
這話半真半假,吳邪也不戳破,只是想,結合現代張海客的故事來看,張家小孩經常早夭是真的。按他們這個訓練方式,有再多孩子也死不起啊,而且他們只能族內通婚,人越來越少是一定的。不過,這個過了總角之齡的孩子才有名字肯定不是真的。總角是□歲至十三四歲的少年,到十五歲才有名字,之前都用諸如大狗、二狗之類的稱呼,怎麼符合張家大戶人家的身份。這個家族叱吒風雲數千年,關上門,本家和外家全是動物,十二生肖也不夠用。至於入族譜,難道只有完成放野的孩子才有資格入族譜?放野一般是十五歲,這個倒有可能。
一桌菜吃得七七八八,張海客說蘇家也給他們準備了飯菜,不過聞著吳邪這邊香,就厚著臉皮過來了。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嘛,吳大哥。”張海客抹抹嘴。
吳邪點頭,反正他借花獻佛而已,而且知道張海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轉頭,看王盟還在搗鼓酒壺,不知道那什麼蠱蟲現身沒有。
“不說是□麼,怎麼還沒徵兆?小哥?”吳邪找了個藉口跟悶油瓶說話。
“快了。”半晌,悶油瓶才回答,好像不喜歡吳邪叫他小哥。
還好,小時候的悶油瓶沒那麼悶,要是長大了,估計這會兒不屑回答問題。吳邪親切地望著悶油瓶,繼續找話題,“麒麟筷子不是試毒的,那做什麼用呢?”
這次,悶油瓶沒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吳邪,場面瞬時冷了下來。吳邪咳嗽一聲,被小一號悶油瓶這麼盯著,雖說殺傷力沒大一號那麼強,可也不輕鬆,特別那探究的眼神讓吳邪慢慢不自在起來。
“我弟弟就是覺得奇怪,他向來不善與人交流,特別是我在旁邊,逢人便喜歡跟我說話,從沒找他的。”張海客解釋道,不過同悶油瓶一樣,瞄向吳邪的眼神特別詭異。
吳邪心想爺跟悶油瓶說話還礙著你張海客的事了,臉上卻帶著笑說:“我不正是看他沒說幾句話,怕他覺的我們冷落他。”
“不會。”張海客沒開口,悶油瓶倒先出聲了。
這時,王盟不耐煩地搖了搖酒壺,嘰咕道,“老闆,我就覺得這倆小子糊弄我們,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你給……”吳邪僅說了兩個字,眼前的王盟突然像根麵條軟下去癱在地上,酒壺碎了,酒灑了一地。
“嗙!”又一聲,吳邪嚇了一跳,一看張海客結結實實從椅子摔到地面,頓時不省人事。
這……
只有悶油瓶沒事,平靜地瞥了眼張海客,然後把目光移到吳邪身上。
“搞什麼?”吳邪起身,準備先去看王盟。
“倒地。”
“啊?”
王盟和張海客都不可能說話,那麼說話的只有悶油瓶。
悶油瓶重複一遍,“倒地。”
倒地?沒頭沒腦想表達什麼意思?吳邪納悶。
悶油瓶看看大門,忽然輕盈無聲地走到吳邪面前,那速度很快,也很突然。
“別說話,看到什麼都別說話。”然後,抬手在吳邪身上戳了下,吳邪馬上全身酥麻,腿一軟,居然摔到地上,而悶油瓶也倒在他前面,剛好擋住他面朝大門的臉。
我操,這是點穴麼?吳邪望著悶油瓶的後腦勺。
“來了。”悶油瓶低低地警告吳邪,“別動,別說話,別呼吸。”
雖然鬧不清狀況,但吳邪完全不緊張,只瞧著悶油瓶單薄的背影輕笑,“最後一點比較有難度。”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吳邪房間裡的蠟燭火焰跳動兩下,溫度陡然降至冰點,彷彿有人把冷空氣倒灌進這個房間,原本半掩的大門慢慢“吱呀”著敞開。
這場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