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侯死後重返陽間做的東西。陰身既是他在陽間活動的媒介,又是束縛魂魄的容器,一旦陰身被毀,他的魂魄無處依憑,便會找離他最近的東西。”
“找到後呢?”禿子問。因為見張啟山很是尊重眼前的小孩,而這小孩周身也散發著不尋常的氣息,所以禿子沒有輕視還沒成年的悶油瓶。
“找到後俗稱鬼上身,你會對你的同伴下手嗎?”悶油瓶淡淡地說。
禿子臉色一變,他的幾個兄弟也好不到哪裡去,都紛紛看向旁邊的人。
“而且,”張啟山補充道,“只要陰身被毀,長平侯的魂魄就會轉移到另一個身上,直到人死光死絕。”
“這就有點棘手了,難怪那個姓汪的高人沒叫蘇家先人毀了陶俑,而是鎮住他。”吳邪默默的想。封住?吳邪看了看手裡的唐刀。萬人刃和活人血,前面這刀是現成的,那麼活人血呢?看那些半截陶俑,莫非真要做到這地步才能鎮住長平侯的魂魄?
因為悶油瓶和張啟山的話,在場之人似乎都跟吳邪想到一起去了。那麼,誰願意去做祭品?蘇家先人為了這個鬥已經犧牲不了不少人,而這些人只怕都是蘇家的族人。
“我不走。”悶油瓶忽然說:“我必須去對面。”
“我也不走。”吳邪也說:“我要去找人。”
悶油瓶瞄了吳邪一眼,意外的是,他竟沒有開口阻攔吳邪,因為吳邪覺得此話一出,第一個反對的應該是悶油瓶。
張啟山沒勸說這兩人,只問:“你們準備怎麼過去?”
悶油瓶指著左邊的牆壁,“打盜洞過去。”
這個鬥中間被隔開,應該有條甬道,再加上沒修好,鬥裡的牆壁全是土,打盜洞過去比較可行。可是悶油瓶之前說那甬道里有不好的東西,最好別去碰,現在又推翻自己的話,那不是明知是虎口還要往裡送?看來,張海客在悶油瓶心裡還是很重要的,吳邪必然也要過去,為了王盟。
悶油瓶下鬥前帶了把桃木劍,一直裹在布里,背在身後。這會兒,他取出劍遞給張啟山,張啟山眼睛一亮,道,“你居然帶了這個。”
“交給你了。”悶油瓶掃了眼千斤閘。
吳邪先還跟悶油瓶開玩笑,說他帶桃木劍下鬥是要做法,看這架勢,難道張啟山也要做法?盜墓賊做法,這是要逆天吧。
“張大哥,你……”蘇爾曼瞪著桃木劍。
“小曼,你誤會了。”張啟山呵呵一樂,“這是我家祖傳的,在我手裡就是把武器。我們不可能使用蘇家先人的方式鎮壓長平侯,所以只能用這個。”
“我看還是他手裡的唐刀比較管用。”蘇爾曼瞥向吳邪的手,“你祖傳的東西怎麼在那小娃娃手裡?”
悶油瓶和張啟山都沒說話,蘇爾曼是個明白人,自然沒有繼續追問。
吳邪立馬將唐刀送到張啟山眼前,“張爺,這個你拿去用。”他不是不相信悶油瓶,他只是怕蘇爾曼又槓上他。
張啟山擺擺手,“不用,不需要。”
這時悶油瓶往左邊走去,似乎對張啟山的能力很放心。吳邪沒有立刻跟過去,而是問張啟山,“張爺,這把桃木劍真能鎮住長平侯?”
“不是鎮,是殺。”張啟山回答。
吳邪愣了,“殺?”
“把本不應逗留塵世的魂魄殺死。”張啟山微微一笑。
這……這不好吧。衛青也太倒黴了,死也不得安寧,最後還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可是如果不殺就是他們死,反正衛青死都死了,再死一次好過他們死。吳邪比較糾結,不過不再天真的以為能找出什麼兩全的方法。
長平侯和千斤閘都交給張啟山,悶油瓶專心打盜洞。吳邪沒見過悶油瓶打盜洞,站在一旁觀摩,發現悶油瓶手法極好,盜洞內壁鏟印勻稱,不比他們下來那個差。只是一會,耳室牆壁就出現可容半個悶油瓶進去的洞口,不過這孩子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珠,與盜洞進度成正比。
“我說,”吳邪心裡極為不舒服,扯了扯悶油瓶的衣角,“現在這個洞不要求技術,僅在牆上打個洞而已,我也行的,你因為我要打個比自己身體大得多的盜洞,萬一傷口繼續惡化,到時候很麻煩。”
悶油瓶的動作停止了,回頭看了看吳邪。過了一小會,可能想通了,把旋風鏟遞給吳邪,示意吳邪繼續挖。打盜洞是個體力活,沒技巧會很累。吳邪連續挖了兩個小時,悶油瓶抱著吳邪給的唐刀,一直看著他,那種注視就像以後的他注視著天空,彷彿眨下眼吳邪會消失不見。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