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劉安如此忠心,我會好好厚葬他的。”夏繁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劉安的屍體,隨後將帶來的食盒開啟,取出一個湯盅。
“這參湯尚且溫熱,父皇不如先喝了吧,喝完也好寫下傳位詔書。”
夏繁說著,將湯盅端到御案之上,並推到了夏哲威面前。
夏哲威彷彿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神色木然的看著依然冒著熱氣的參湯,喝了起來。
這一刻,他似乎蒼老了十幾歲。
片刻過後,夏哲威將御案角落的玉璽蓋在了詔書上。
“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朕不希望有人再因此流血。”夏哲威說完,閉上了眼睛。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面對眼前的狀況也無可奈何了。
夏繁拿過詔書,仔細看了起來。
“哈哈哈!!”
很快,整個御書房中只剩下他得意的笑容。
“父皇,我要多謝你的成全了。”夏繁收起詔書,似笑非笑道:“不過你一天是清醒的,我就一天都不能安心,所以……別怪我。”
夏哲威聞言心中一驚,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使不上一點力氣。
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連說話也做不到了。
很快,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上半身撲倒在了御案之上。
“來人!”夏繁揹著手朝著御書房外呼喚了一聲。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一名御林軍士兵走了進來,拱手說道。
“封鎖這裡,立刻派遣工匠把御書房的門修理好,並給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員傳信,就說陛下微服出巡歸來,身染惡疾,情況十分嚴重,讓他們立刻進宮。”
“是!”
今夜註定是不平靜的夜晚。
皇宮之中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傳到宮外。
原本已經進入夢鄉的三品以上的朝廷官員都被喚醒。
當他們得知當今陛下竟然回來的時候都有些驚訝。
但是更讓他們驚訝的還在後面。
當今陛下竟然突發惡疾了。
那些官員當即就穿戴整齊,坐上自家的馬車,朝著皇宮而去。
只有宇文烈面露驚駭,感覺到了不妙。
他和夏哲威是今天一起回來的。
分別之時,夏哲威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而且面色紅潤有光澤,根本不可能會出什麼意外。
那只有一種可能。
夏哲威被人謀害了!
想到這裡,宇文烈只感覺渾身冰涼。
皇宮之中,謀害夏哲威的人,除了太子夏繁,宇文烈想不到其他人。
因為只有夏繁才有這個動機。
畢竟夏哲威倒下,第一受益人就是夏繁。
宇文烈找來自己的兒子宇文懷,一臉嚴肅的說道:“懷兒,為父此番進宮,可能回不來了。”
“父親,您這是什麼意思?”宇文懷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
“為父和陛下今日剛剛回到京城,晚上就傳來陛下突發惡疾的訊息,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宇文烈沉聲說道。
“什麼?難不成……”宇文懷正要說什麼,卻被宇文烈嚴厲的目光制止了。
宇文懷雖然只是朝中的一名御史,但是在宇文烈的薰陶之下,眼光並不差。
從宇文烈的寥寥幾句話中,他已經有所猜測了。
他止住了話頭,左右看了看,隨即正色道:“父親要我怎麼做?”
“你一會兒立刻派信得過的人,將這封信送到鎮北大將軍府,記住,一定要快,而且要隱秘,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看見。”宇文烈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件,鄭重的交到給了宇文懷。
宇文懷接過信件,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堅定的點了點頭。
“如果為父回不來,你就帶著你娘和你妹妹透過府中的密道離開京城,前往定州求見康王殿下,康王殿下定能保你們無虞,為父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宇文烈臉上帶著決然之色,伸手拍了拍宇文懷的肩膀,隨即轉身走出府邸。
府邸門口,宮中派來的御林軍士兵還在等著他。
若是他耽擱太久,一定會讓夏繁起疑心。
時間緊急,他只來得及寫下寥寥幾句話,讓自己的兒子派人把信件送到鎮北大將軍府。
鎮北大將軍府,夏繁是不敢動的,除非他想眼睜睜看著鎮北軍叛變。
而鎮北大將軍楊尚硯是夏風的外公,一定會把京城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