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
只是凝寒之前畢竟是跑過江湖的人; 雖不說武功蓋世,但是一些三腳貓功夫還是有的; 跟了溫恆一路; 還真沒叫他發現了去。
凝寒站在巷子裡,藉著圍牆的遮蔽; 看著一個穿著胡狄裝束的人來給溫恆開了門,然後四下打量了一番,才合上了門,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凝寒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昨天聽那位舒眠公主的話,話裡的意思是,不久之後溫恆就會帶著溫淺逃到胡狄去?那她呢?溫恆把她放在什麼位置?
而且這一切,想來溫淺應該是不願意的吧。凝寒看見過溫淺與陸景洵在一起時的模樣,那個時候的溫淺,滿心滿眼都是陸景洵,眼波流轉之間似乎能滴出蜜來。她甚至很羨慕溫淺,兩個人互相喜歡; 應該是很幸福的感覺吧。
而她; 彷彿從喜歡上溫恆開始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所有的局外人都知道溫恆沒有愛過她,只有她這個當局者; 傻乎乎地堅持著,以為有一天溫恆能夠回心轉意。
想到上次在長樂宮,太后逼著她與溫恆和離,而她卻油鹽不進,甚至求著溫淺幫她說服太后,思及此處,凝寒自嘲地笑了兩聲。
藏在袖子中的拳頭緊緊攥住,凝寒下了決定,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南安王府走去。
宅子裡,溫淺幾乎一整夜沒閤眼,青梧、飛絮也是如此,就算實在支撐不住了,三個人也是輪換著守夜,生怕若是都睡著了會出什麼意外。
儘管如此,在聽到門外開鎖的窸窣聲時,三個人還是同時屏氣凝神,面面相覷。
青梧和飛絮上前了一步,即便自己怕得要死,還是儘可能將溫淺護在她們身後。所以溫恆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兩個丫鬟瑟縮著護著自己的主子。
真是不自量力。溫恆上前,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青梧、飛絮掀到一旁,徑直走到溫淺面前。見溫淺原本溼漉漉的杏眼此時一片烏青,溫恆覺得有些心疼,他用一隻手挑起溫淺的下巴,然後另一隻手輕輕撫上那片烏青。
“阿淺,昨晚沒睡好嗎?”溫恆的聲音依舊溫和,“這屋子的裝扮我是按照你在丞相府的閨房來的,若是不喜歡就告訴我,我再重新幫你佈置。”
“滾。”溫淺向後掙脫開溫恆的桎梏,眼神嫌惡地盯著他,像是在看什麼令人作嘔的垃圾。
溫淺眼睛裡的不屑太過於明顯,以至於溫恆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他沉了聲音:“阿淺,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大哥,我不喜歡。”
然而換來的只是溫淺的一聲冷笑。
溫恆那一瞬間有種想掐住溫淺脖子的衝動,但是看到溫淺那張臉,他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動作,只是全身因為情緒激動不停顫抖著。
一定是因為溫淺肚子裡那個孩子的原因,溫淺才會這麼抗拒自己。
溫恆的眼睛通紅,發狠一般地瞪著溫淺的肚子,都怪這個孩子,讓他等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明明站在面前,卻拒他於千里之外。
溫恆輕嗤一聲,對著溫淺說:“阿淺,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我們兩個好。”
溫淺聞言,後退了兩步,手卻在袖子裡摸索著什麼。
“我昨天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話是對門外站著的那個昨天假扮高公公的人說的。
“溫公子,準備好了。”那人走進來,將一小包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交給溫恆,在退出去前,不懷好意地看了溫淺一眼。
不用想,溫淺也知道那包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她看著溫恆將包在外面的牛皮紙拆開,從桌子上取了一個杯子,將紙上的黑色粉末盡數倒了進去,然後加水混勻,一步一步地向溫淺走過來。
溫淺已經摸索到了她藏在袖子裡的那片碎瓷片,隨著溫恆越走越近,她的手也越握越緊,甚至連那瓷片深深地嵌進自己的掌心裡也渾然不覺。
昨日她故意將一隻杯子打翻在地,趁著青梧、飛絮收拾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將最鋒利的一塊藏了起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如果溫恆非要奪走她肚子裡的小生命,她就與寶寶一起去,不能讓寶寶這麼小就沒有了孃親。只是,陸景洵……
“別過來。”溫淺的聲音微微發顫,她也怕,只是古話說得好,為母則剛,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肚子裡寶寶的生命被威脅然後一點努力都不做。
“阿淺,乖,喝下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溫恆放輕了聲音誘哄著溫淺。
“我叫你別過來。”溫淺又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背已經抵上冰冷的牆壁,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