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站立。
“真是個倔小子!”巴里安在把倫格的佩劍砸得高高仰起空門大露之後突然停下了手。他上下看看倫格的打扮,然後又回頭看看始終看著這場打鬥一動不動的那位公主“這可真是很痛快的事,”他突然哈哈大笑,然後把長劍一甩,鋒利的劍鋒突然搭到了那位公主的肩膀上“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小侍從。”
“大人,我是勒芒的安施泰特的托爾梅·芬里尼子爵的侍從,我叫倫格·朱裡安特·貢佈雷。”倫格的眼睛看著那柄橫搭在那女人肩頭的利劍,儘量用恭敬的聲音回答。隱約的,這個女人的身份在他心頭縈繞,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他伸手可及的面前“大人,我是奉博特納姆的施蒂芬娜夫人的命令前來支援您的,願意為您效勞大人。”
“倫格·朱裡安特·貢佈雷?”黑暗中巴里安的臉上突然展開一絲俊朗的微笑,他抬手拂動了一下因為戰鬥有些凌亂的金髮,然後轉過身,看著始終沉默的那個撒拉森公主,笑呵呵的說:“侍從,虔誠的教徒和聖槍的守護者,我想你的出現真的是個好兆頭了,而且你也是最幸運的一個人。因為你剛才的勇敢,是可以和我一起分享現在這份榮譽的。”
說完,他慢慢收回長劍,伴著瀟灑的揮腕中,長劍還劍入鞘:“侍從,你知道你幫我俘虜的這位高貴的撒拉森女士是誰嗎?”
“不知道大人。”倫格的心裡十分意外,他沒有想到巴里安已經知道了關於聖槍的事情,更沒想到他還聽到了關於自己的事。
可更讓他意外的,是巴里安平靜的回答:“這位就是高貴的埃及拔絲瑪公主,薩拉丁的妹妹。”
薩拉丁的妹妹!埃及的拔絲瑪公主!
倫格看著黑暗中即使是刀劍加身也鎮定自若的女子,在心裡不由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我真蠢!
倫格狠狠罵自己,可他更為對這段歷史的一知半解感到無奈。
雖然對耶路撒冷志在必得幾乎是薩拉丁一生的願望,但是歷史上導致他最終名正言順的奪取聖城的理由,則是愚蠢的雷納德對遠赴麥加的朝聖者的多次襲擊。
儘管薩拉丁在每次襲擊之後都義正言辭的給耶路撒冷發出措辭嚴厲的交涉,但是後世的無數史家都無疑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薩拉丁對這些襲擊,與其說是憎恨,不如說是在等待。
他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自己最終名正言順的對十字軍國家發動戰爭的時機!
雷納德做了很多蠢事,不過如果說多次挑釁的襲擊去麥加的朝聖者是最大的蠢事,那歷史上的這次襲擊,就是這種愚蠢行為的巔峰了。
因為在1186年的這次襲擊中,他不但又一次毫無頭腦的破壞了鮑德溫四世生前勉強維持的與薩拉丁之間脆弱的和平,而且還做出了一件不論是對他本人還是對十字軍國家,甚至是對整個基督世界都愚蠢之極的事——他居然大膽妄為的殺害了前去朝聖的拔絲瑪公主,薩拉丁最疼愛的妹妹!
如果是發生過的歷史,這個時候,公主應該已經被那個愚蠢的雷納德殺害。而現在,倫格看著眼前被巴里安俘獲的公主,一陣混亂的思緒瞬間讓他毫無頭緒。
歷史,就在這個時候,開始改變了。
“聖槍的確是真正的奇蹟呀,”巴里安用一種讓倫格覺得如同是在感嘆般的口氣說著,他看著始終沉默的公主,感嘆的搖著頭,然後又突然呵呵的笑起來“侍從,我一直想見見你,我想看看最終得到了守護聖槍權力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上帝讓我如願的看到了。我不能不說,由你來完成這個神聖的職責,真是上帝最奇怪的安排。”
“可是對我來說,能為您效勞,是上帝給我的恩典。”倫格微微低下頭“請允許我把自己的這份榮譽奉獻給您,大人。”
“侍從,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意味著什麼嗎?”巴里安似乎有點激動,他看著眼前倫格的眼神裡透露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你知道你這樣就意味著將來有一天,你要為份你許下的諾言盡你的義務嗎?”
“是的大人,我很清楚我的選擇。”倫格刻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平靜。可在他心裡,一股截然不同的情緒令他激動莫名。如果說在這個時代唯一能存活下去的道路,就是要有能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力的話,那麼眼前的巴里安無疑就是能幫助倫格走上這條道路的捷徑。“大人,我請求您接受,我把上帝賜予我的榮譽奉獻給您的這一要求,我願意在將來為您和您的領地服務。”
“我接受你的這個奉獻,上帝見證這個諾言。”巴里安把手裡的長劍奮力向地上一插,雙手扶著十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