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貢佈雷來說,面對這個叫阿迪勒的撒拉森人,也許就是他人生中一個重大的考驗。”
倫格騎著比賽弗勒斯走在使者團的最後,他實在沒想到托爾梅會在埃施瓦伯爵夫人派出談判使團的最後時刻突然建議讓自己參與進來。儘管他用沉默表示著抗拒,可托爾梅的一句話徹底斷送了他君子遠離險地的妄想:
“帶上這個小傢伙,也許他的那些好運能有點用處,”
就這樣,倫格·朱裡安特·貢佈雷成為了這個由6個人組成的使者團的最後一人。
倫格默默無聲的看著前面大聲向迎面過來的撒拉森騎兵宣告自己身份的那個人。這個人就是雷蒙的那個世襲狩獵官德·朱洛騎士,不過即使是象倫格這樣對這些稀奇古怪的官銜十分陌生的人,也知道這個人肯定不只是負責狩獵的。
“德·朱洛騎士?”阿迪勒聽到通報之後興趣盎然的看著對面等待著迴音的那個騎士,他稍微回頭對好像在暗中運氣的古達麥笑了笑“古達麥,你能想象一個對他們的上帝無比虔誠的法蘭克人會怎麼和我們交談嗎?”
“我更願意和他們用武器交談。”古達麥不耐煩的回答著,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阿迪勒還不發起進攻,為什麼他還要接見那些異教徒的使者。雖然作為戰士的榮譽讓古達麥還不會做出屠殺使者的惡行,可是在他看來,也完全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和那些異教徒談什麼條件。
“古達麥,不要忘記真主的教誨是我們最需要謹慎遵守的,”阿迪勒毫不在意同伴的激憤,他抬手向對面微微示意,看著行近的那些法蘭克人他的神態顯得說不出的平靜“別忘記‘通道而且行善者,得享幸福和優美的歸宿。③’這些真正的教誨。”
“可穆罕默德同樣教誨我們‘主的確喜愛那等人,他們為他而列陣作戰,好像堅實的牆壁一樣④’!”古達麥毫不妥協的反駁著,即使不是出於私人妒忌也無法接受阿迪勒這種毫無道理的所謂善行“我為真主和穆罕默德而戰,為哈里發而戰,真主會獎賞我的行為。”
“那真主就會懲罰我的行為了?”阿迪勒臉上的笑容始終沒變,他並不為古達麥的無理生氣,反而從心裡很喜歡他這種毫無心機卻耿直虔誠的性格“古達麥我的朋友,請你記住一句話,一個戰士的虔誠有時候並非一定要用彎刀來說明。”
說完,阿迪勒沒有再等古達麥開口,就輕輕催動馬匹迎著那幾個已經到了自己面前的騎士行去。
當德·朱洛看到從隊伍裡緩緩走出的阿迪勒的時候,他幾乎發出詫異的“咦”聲。他實在沒有想到帶領撒拉森大軍進攻的黎波里的撒拉森將領會是這樣一個年輕人。從他的短鬚和露在頭盔外的黝黑頭髮看去,德·朱洛都能感受到這個撒拉森人的年輕。而當他行近的時候,世襲狩獵官從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少見的精悍和難言的堅定。
“的黎波里的雷蒙伯爵的世襲狩獵官德·朱洛向你問候。”德·朱洛用自認最得體的腔調向對面的撒賴森將領開了口“不知道我是否有幸知道面對的是哪位。”
“易卜杜爾·阿拉姆·阿迪勒·庫斯坦,真主虔誠的僕人,偉大的埃及和敘利亞之王的忠誠勇士。”阿迪勒一字一句的回答,他略顯硬朗的面龐籠罩在護鼻頭盔裡,可他那雙堅定的眼睛卻讓德·朱洛有種似是被鋒利的鷹凖死盯一般。
“我原本應該歡迎你,不過如果你是前來拜訪,我可以達標雷蒙伯爵榮幸的接待你,”德·朱洛盡力讓自己的話聽上去顯得無害,他知道這個人想幹什麼,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會做到什麼地步“可是你帶領軍隊,作為一個忠於伯爵大人的騎士,我必須請你立刻返回,否則就是戰爭!”
“如果無法實現我們的目的,我大概就只能選擇後者了。”阿迪勒絲毫不為所動的笑了,隨著笑聲,他抿起的嘴唇間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黝黑的臉頰上甚至還出現了一個淺顯的酒窩“我奉了薩拉丁哈里發的命令而來。我曾經對哈里發發誓救回拔絲瑪公主,還要懲罰劫持公主的惡人。”阿迪勒的臉上出現了一陣憤怒,他大聲斥責雷納德的背信棄義和膽大妄為。同時毫不保留的宣佈著對收留施蒂芬娜夫人和拘禁公主的埃施瓦伯爵夫人的怒斥和提出的條件。
“雖然我們已經派人給伯爵夫人送去了談判條件,可是我還是要在這裡重複:埃施瓦伯爵夫人必須釋放和護送公主安全的到達我們的營地,的黎波里也必須為這次的行為做出賠償,按照哈里發的意願,的黎波里必須用今年的黎波里港一半的停船稅作為補償。同時哈里發認為有必要重新考慮和雷蒙伯爵簽訂的停戰協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