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阿迪勒成為了蘇丹那麼自己所要面臨的災難,納維德立刻再不猶豫的立刻帶著親信向著之前已經有所準備的軍隊逃去。
可是其他的王子一時間還沒有清醒過來,不過當他們終於發現局勢不妙時,蘇丹的軍隊已經把他們完全包圍起來。
薩拉丁坐在一輛馬車上看著那些被捆綁著押到自己面前兒子,看著那一張張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臉,看著他們臉上驚恐不安,有的還透著稚氣和無知的表情,蘇丹原本黝黑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絲悲傷。
終於從那些暴虐的王子們手中逃出來的喬安韃在這個時候的出現,讓薩拉丁的心微微平復了很多,他看向自己這位老友的眼神中帶著旁人難以明白的神情,而喬安韃則立刻明白了蘇丹的暗示。
在喬安韃的暗中授意下,那些聞訊趕來的大臣們在先是為王子們的愚蠢憤怒異常之後,紛紛向蘇丹求情,其中一些王子的輔宰們甚至向蘇丹提出願意用自己部落裡的羊和珍貴的水草地做為王子們的擔保。
薩拉丁最終原諒了他的這些兒子,不過卻並不是所有人,當有人向他報告說納維德已經帶著他的軍隊逃走後,蘇丹神色平靜卻不容質疑的下達了可怕的命令:“把他帶回來,不過我不想看到他活著回來。”
這樣的命令徹底判決了納維德死刑,這讓所有的王子貴族都在大吃一驚之後膽戰心驚。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即便是對異教徒也仁慈寬容的蘇丹,怎麼會對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殘忍,但是那時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為納維德求情。
但是,當喬安韃為苦苦支撐著身體的蘇丹換藥時,他卻看到蘇丹那明顯老邁的臉上難以抑制的悲哀。
“我的兒子……”躺在氈毯上的薩拉丁看著房頂喃喃自語著,他原本深邃的眼睛充滿疲憊,因為受傷而變得更加虛弱的身體看上去顯得更加消瘦。
“蘇丹,一切還沒有太糟糕,至少,至少……”喬安韃想要說什麼,可是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他沒有勸阻薩拉丁寬恕納維德,因為他知道那絕對不是寬恕就能解決的。
“我的朋友,我是那麼真切的希望能夠挽救我的那些兒子,他們當中很多人還很小,也許對他們來說一生都不會明白在戰場上應該幹什麼,而有些人即便可以成為了不起的戰士,可他們卻沒有能力成為一個優秀的蘇丹。”
“阿迪勒這兩樣都能做到,他即是戰士也能成為蘇丹,您的確沒有看錯他,他在耶路撒冷做的不錯,至少他讓十字軍遵守了和我們的協議,您知道很多法蘭克人是不講信用的,”御醫輕輕揭下敷在蘇丹傷口上的藥紗,當他看到傷勢時,他暗暗抬頭望了一眼薩拉丁,然後小心的用清水清洗著泛著黑紅的傷口“您的確是在保護您的兒子們,甚至包括納維德,他原本應該更聰明些的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阿迪勒的確能夠成為一位來不起的蘇丹,正因為這個我才決定把一切給他,而我向他要求的只是能夠保證我那些兒子能夠平安的度過一生,”薩拉丁發出一聲透著落寞的嘆息“如果我不這麼做,除非我殺掉阿迪勒,否則總有一天他會取代我的那些兒子,然後他們所有人就會被殺,沒有人能夠倖免。”
說到這裡的薩拉丁因為被碰到傷口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然後他微微扭頭看著正在忙碌的喬安韃:“你認為納維德會去找阿迪勒嗎?我對自己的兒子太瞭解了。”
“蘇丹,一切還沒那麼糟糕,您已經為他們做了很多,納維德所做的一切也將由安拉來安排。”喬安韃只能沉沉的安慰著自己的老朋友,他知道嘴裡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在看到蘇丹那透著悲傷的眼神後,在想了想後終於說“也許這樣對納維德不公平,可是這對您其他的兒子來說,卻能讓他們以後不再有那麼樣的危險。”
“用納維德換取他那些兄弟們的生命?”薩拉丁疲憊的問著,在沒有得到喬安韃的回答之後,他閉上眼睛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納維德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這就夠了,阿迪勒知道該怎麼做,不過現在讓我真正擔心的是十字軍。”
蘇丹的話讓喬安韃也不由陷入了憂慮之中,隨著三個月的休戰期即將過去,法蘭克人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安分,事實上從聖地傳來的訊息已經能讓人感到局勢的窘迫,隨著理查與巴里安重新修好,法蘭克人已經逐漸對聖地形成了包圍之勢,之前因為相互防範而被牽制的軍隊被調動到與薩拉森人對峙的地域,在那些最為緩衝地帶,法蘭克人開始頻繁的出沒,一切都預示著在經過了一段時間平靜之後,一場更加激烈的大戰可能隨時都會爆發。
“去把所有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