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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5部分

了。”

連續兩天的狂奔已經讓這些騎士精疲力竭,雖然他們的身體異常強壯,可是一直在曠野裡宿營還是讓他們感到疲憊不堪,當終於可以在有著一塊屋頂的地方躺下來,不用再第二天醒來時被身下的石頭咯得全身痠疼時,這些騎士立刻紛紛坐倒在地,放鬆下來。

“小心點,注意四周的動靜,這裡是希臘,”首領對身旁的人吩咐著,看到老爹把一塊烤得焦黃的肉乾遞過來,他用刀子輕輕一插隨後放進嘴裡,然後對懂得希臘語的手下吩咐著“這大概是這個村子最後一個人了,問問他附近的情況。”

聽到詢問,老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十字軍到來之後給村子裡帶來的麻煩,說到村民們剛剛因為過上幾天安穩生活,就不得不被迫離開村子時,老爹苦笑著說:“十字軍是打異教徒的,羅馬人也打異教徒,這可真是奇怪了,不知道為什麼法蘭克人要和我們過不去,要知道我們可是一直在和科尼亞人作戰呢。”

老爹不解的嘮叨著,當他看到那個法蘭克人陰沉的神色時,他閉上了嘴巴默默轉身來到火堆附近看著不停跳動的火焰出神,一時間小教堂裡顯得十分平靜。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老爹從窗子裡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他不知道在附近堡壘裡等著和他會合的兒子還有村民們看到自己一直沒有回去是不是會擔心,不過他不希望他們來找他,因為這些法蘭克人顯然並不希望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如果只是自己,也許還沒有太多的危險,可是如果有更多的人出現,那麼可能就會有些糟糕了。

“從這裡到海邊還有多遠?”一直和他說話的騎士在得到首領的示意後問著洛伯埃爾老爹“需要一天的路途嗎?”

“應該不用,”老爹老實的回答著“穿過前面那片山區就能到達海邊,大人你們有馬,不過看樣子你們已經走了很遠的路,也許就要稍微慢一些了。”

聽到轉述,那個首領立刻對身旁的人低聲吩咐著,那人一邊聽一邊不住點頭,在似乎吩咐其他人整頓裝備時,老爹看到首領向他看來。

“把他綁起來,”首領下令“如果我們離開之後他還沒讓狼吃了,那就是上帝不讓他死。”

洛伯埃爾老爹立刻被用之前他用來捆麥草的繩子綁了起來,當他靠在輪車車輪邊不住的低聲詛咒時,他看到那些騎士紛紛已經疲憊的躺下來準備休息,不過那個首領卻始終坐在那裡默默沉思。

一個騎士拿著一個泥壺走到首領面前遞過去,首領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他一口喝光壺裡的酒,在抹著落在鬍鬚上的酒水時,他聲音低沉的和手下說著什麼。

洛伯埃爾老爹這時已經從之前的恐懼的慢慢平靜過來,雖然知道這些法蘭克人雖然沒有安什麼好心,可至少並沒有要立刻殺死他的意思,他儘量讓自己縮在輪車的陰影裡不會引起這些人的注意,同時心裡盤算著是該在這些人睡著之後,摸到藏在麥草下面的割刀絞開繩子趁夜逃跑,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這些人自己離開。

不過就在他正在尋思的時候,一個讓老爹大吃一驚的詞卻突然跳進了他的耳朵——“陛下”

當聽到這個稱呼時,洛伯埃爾老爹的身子不由忽然一震,幸虧是在輪車的陰影裡,兩個正在說話的法蘭克人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希臘老頭的神色,而且因為他們使用的是拉丁語,所以也不會相信這個鄉下老頭能夠聽懂。

不過很湊巧,或者說是法蘭克人完全疏忽掉的是,雖然隨著時間的演變即便是在希臘人中間,說拉丁語的人也已經逐漸減少,以至只有貴族和教士們才會嫻熟的使用這種號稱高貴的語言,可是也正因為這種語言的高貴,所以在羅馬“陛下”這個尊稱卻依舊一直沿用拉丁語。

當聽到這個稱呼時,洛伯埃爾老爹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那個騎士絕對不是因為在議論某位“陛下”時才那麼稱呼,從他恭敬的神色和口氣上,他肯定這個人顯然是在那個首領這麼稱呼。

陛下,這個在這個時代雖然有很多人擁有,但是在羅馬卻只有兩個人能夠享受的稱謂卻在這樣荒郊野外的村子裡出現,而且是在對一個法蘭克十字軍這麼稱呼。

洛伯埃爾老爹甚至不用細想也已經猜到這個法蘭克人是誰了

他把身子向輪車的陰影裡挪的更深,一顆心不住的飛快跳動,當那兩個人說完話相繼躺下後,老爹的喉嚨裡終於冒出了一聲低低的咕噥。

“理查,居然是理查”他喉嚨裡不住的滾動著這個名字,在等待著這些人睡著的那段時候,他覺得時間竟然是那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