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伊莎貝拉的前任女騎士隊長黛蘿向著男人恭敬的行禮“我相信您的這次歸來一定為我們帶來了很多的好訊息。”
“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男人伸出手,向著黛蘿微微劃了個十字,隨後他緩緩摘下頭上罩著的頭巾,露出了玫瑰十字修會首領那張看上去更像一個花匠的平凡面孔。
“真是不可思議,我已經離開了那麼久了,”過了好久似乎才意識過來的凱爾有些感嘆的對黛蘿說著“我在還沒有進入君士坦丁堡的時候,聽到的就已經都是皇帝的很多傳言,而這些傳言中最讓我感興趣的知道是什麼嗎?”
“請原諒我的愚笨,關於貢佈雷的傳言太多了,不過我想可能應該是來自北方的訊息?”黛蘿輕聲回答,她認真的看著凱爾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但是那張“花匠”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跡象,在輕聲祈禱一聲之後,凱爾微微搖頭走到了壁龕前,他看著十字架上的耶穌像低聲自語,過了許久之後緩緩轉過身來。
“我的上帝,我想我真的希望看到主基督的血脈在這個世界上延續下去,那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奇蹟,而這個奇蹟是從耶穌基督將領的那個時候開始,也是從他在耶路撒冷做出最後決定的時刻結束。”
凱爾緩緩的說著,他慢慢跪在基督像前,嘴裡輕輕吐出一聲聲旁人無法聽清的不知是祈禱還是自語的低吟,然後他微微抬起頭用一種負罪般的眼神望著壁龕上的耶穌。
“當耶穌基督決定用他的苦難拯救世人時,他在地上行走,在人群間行走,他為納西需要得到拯救的人帶去福音,同時他因為堅信世間的一切都可以被拯救的堅定信心而進入了耶路撒冷。”
凱爾低聲說著,他的眼中閃動著讓黛蘿不由為之不安的光芒。
“但是他卻最終在聖山上的苦路上發現,他對世人的拯救只不過是一場屬於他一個人的拯救而已。耶穌基督是在被送上十字架之後才被上帝最終承認為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在他受苦的那一刻,也不是在他活著的任何一刻。”
凱爾慢慢站起來回頭看著黛蘿,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黛蘿的臉頰,同時把嘴唇附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所以耶穌在最終被上帝引上天堂之前,做出了新的決定。他決定讓自己成為基督,但是卻並不是天國的基督,而是人世間的,世俗的,能夠讓所有人膜拜和敬畏的基督。”
凱爾深深的喘息著,他似乎被自己的話嚇到,但是卻又忍耐不住的說下去,同時他也看到了黛蘿慘白的臉色。
千年來被保留的秘密,卻只能深深的隱藏在心底之中,即使明白卻不能說出口的壓抑一旦宣洩,讓他們兩個人都在為這些感到恐慌不安。
“但是在世間的天國已經不復存在,不論是由基督的血脈所傳續下來的偉大的王朝,還是由基督的奇蹟做創造的人間天國,都已經不復存在,”凱爾的聲音變得沉重起來,他不停的發出粗重的喘息同時眼中閃動著凜冽的光芒“我們所追隨的理想也已經隨著耶穌基督的消亡而消亡,而且另外一位偉大的君主同樣能讓我們的理想得以實現,既然這樣我們就沒有必要讓這個血脈繼續傳續下去,因為那將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上帝,大人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黛蘿愕然的盯著凱爾“耶穌基督的血脈就在君士坦丁堡城裡,而且這個血脈即將會有新的延續,難道您要斷送這一切嗎?”
黛蘿的話,讓凱爾的臉頰微微一顫,他似乎有些畏懼似的用手抓住胸前的十字架,因為過於用力而被掛在脖子上的繩子勒得一陣疼痛的面板,讓他不由發出輕輕的咳嗽。
“黛蘿,你知道這個時候羅馬皇帝一旦擁有了一個繼承人,那將意味著什麼嗎?”凱爾的聲調裡包含著罕見的急躁“法國國王不希望看到羅馬擁有一個強大的皇帝,更不希望看到這個人擁有足以妨礙他實現偉大夢想的後裔。”
“但是之前菲力還派來了他的一個親信隨從,他更希望能和皇帝一切遏制腓特烈的野心。”黛蘿有些焦急的分辨著,儘管多年來早已對迷惑世人的信仰洞悉清楚,但是一想到要徹底斷絕維繫著耶穌基督的血脈,她不由得從心底裡感到恐懼不安。
“狐狸永遠是擺脫不了狡猾和貪婪的,而他的野心是那麼大,甚至即便是腓特烈也無法和他相比,所以他怎麼能看著羅馬強大起來,又怎麼能看著羅馬出現一個擁有基督血脈的繼承者?”
凱爾低聲在黛蘿耳邊低聲說著,同時他從腰間的皮囊裡緩緩拿出一個小小的用木頭掏空的筒子。
“聽著,黛蘿我的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