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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和馬利之間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我需要去掉他所有糟糕的習慣中最為惡劣的一個——跳到人們的身上。不論對方是一位朋友還是一個陌生人,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成年人,是一個溼溫刻度計還是一臺不間斷電源的驅動器,對他來說都沒有關係,他照跳不誤。馬利用同樣的方式來迎接他們——全速朝他們衝過去,滑過地板,跳躍起來,然後當他用舌頭猛舔他們的臉的時候,他會將兩隻前爪搭在對方的胸脯上或肩膀上。當他還是一個讓人想擁抱的小狗時,他的這種行為還比較可愛,可如今,他的這種歡迎儀式已經變得令人討厭了,對於某些他的這種未經請求的“邀請函”的收件人來說,他簡直就是一個恐怖分子。他曾經撞倒過小孩子,驚嚇過客人,弄髒過我們朋友的襯衫和上衣,而且幾乎把我那位脆弱的母親嚇病過。沒有一個人會欣賞他的這種行為。我曾經無數次嘗試著運用標準的訓練狗的技巧試圖戒除掉他的這種跳躍習慣,卻無一成功。後來,一位我十分尊敬的經驗豐富的狗主人告訴我說:“你想要讓他戒除掉那個習慣,那麼下一次他朝你身上跳去的時候,你就用膝蓋迅速撞擊一下他的胸部。”

“我不想傷害到他。”我說道。

“你不會傷害到他的。用你的膝蓋刺戳幾下,我向你保證他就不會再跳到人身上了。”

這是在感情上很難度過的艱難時刻。馬利必須洗心革面,要不然他就得走人。第二天晚上,當我下班回到家裡的時候,我走進了前門,然後叫喊道:“我回家了!”像往常一樣,馬利飛速地穿過了木地板前來迎接我。最後的十步距離,他選擇了滑行,就彷彿他正處在冰面上,然後飛起了身體,將他的爪子撞向了我的胸部和臉部。就在他的爪子觸到我的身體的那一刻,我迅速地抬起膝蓋,朝他的胸腔輕輕抵了一下。他輕輕地喘著氣,然後便滑倒在了地板上,用一種受傷的表情看著我,試圖想猜出我究竟這是怎麼了。他一直都是這樣跳到我身上的,怎能料到會出現突然的偷襲?

第二天晚上,我又重複了這一懲罰行動。他跳躍起來,我用膝蓋輕抵一下,他倒在了地板上,咳嗽著。我覺得這樣做有點兒殘忍,可是,假如我想保護他,不讓他出現在分類廣告欄中的話,我知道我就必須讓他明白這一點。“對不起,夥計,”我說道,然後俯下身體,這樣他就能夠用趴在地上的四隻爪子輕拍著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第三天晚上,當我走進家門時,他從角落一躍而起,向我衝了過來,當他接近我的時候,運用了他那典型的高速剎車技巧。不過,這一次,他改變了一貫做法。他並沒有跳躍起來,而是將自己的爪子保持在地上,然後頭朝前撞進我的膝蓋裡,差一點將我撞倒了。我把他的這種表現當作是我矯正措施所取得的一個勝利。“你做到了,馬利!你做到了!好孩子!你沒有跳起來。”然後,我跪了下來,這樣他便可以將口水淌在我的身上,而我則不用冒著用吸管打孔機去費力地將他落在地板上的口水吸出來的危險。這一次的成功真是令人印象深刻。馬利已經在說服的威力之下屈服了。

。。

第15章 產後的最後通牒(6)

然而,問題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決。他或許治癒了往我身上跳的毛病,但是,他那往其他人身上跳的惡習還沒有得到糾正。這隻狗實在是太聰明瞭,居然能夠猜出用膝蓋偷襲只不過是我擺出的一個威脅的姿態罷了,所以他知道自己仍然可以跳到其他人的身上而不會遭受到任何的懲罰。看來,我需要加大我的攻擊力度。為了達到此目的,我徵召了一位工作中的好朋友,一位名叫吉姆·托爾賓的記者。吉姆是一位性格溫和、有點兒書呆子氣、禿頭、戴副眼鏡、體形瘦小的人。如果馬利認為他可以跳到某個人的身上而又不用承擔任何後果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吉姆了。有一天,在辦公室裡,我將自己的計劃向吉姆和盤托出了:下班之後他來到我們的房子前,按響門鈴,然後走進門去,當馬利跳起來親吻他的時候,他便會按照我的囑咐用膝蓋對馬利輕抵一下。“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我對他進行著指導,“如果你手下留情、用力過輕的的話,那對馬利來說是不會起到任何作用的。”

那天晚上,吉姆按響了我家的門鈴,然後走了進來。馬利果真掉進了我們佈下的圈套,他朝著吉姆衝了過去,耳朵在腦後飄飛著。當馬利離開地面朝他身上跳去的時候,吉姆將我的建議牢記於心。我對於他是否會過於羞怯的擔憂顯然是一種多慮,他用他的膝蓋對著馬利的腹腔神經叢部位給了具有摧毀性的一擊,差一點就要把他給撞暈過去了。他的膝蓋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