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這麼多?你也不勸勸他。”江予一靠近,撲面而來的酒臭味,也虧得利瑜還能一直扶著他。
“我哪勸得住啊。他堅持要喝我實在沒辦法。”
“那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翻了下他的電話簿,我認識的就你一個了。”利瑜苦笑。
江予裡面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算了,你放下他吧。讓他在這天台上吹吹也好,把酒氣吹掉,不然我都不想讓他進宿舍了。”
“額,這樣不好吧。”利瑜想鬆手但是又有些猶豫。
“怕什麼,明天他醒過來絕對不記得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江予一再壯膽。
“那……好吧……”利瑜說著就把爛醉如泥的王進放倒在地板上。
王進這是在搞什麼,江予在走近王進時看他的樣子初步判斷不像在演戲。更何況這滿地空酒瓶的盛況。
“他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江予指了指王進。
“聽說是被他相好甩了。”利瑜說這句話時轉過身靠在天台護欄上,江予沒能捕捉到他表情。
“王進被甩啊,挺稀奇的。不是一向都是他甩掉別人嗎。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啊,我啊。說起來也是我自己太犯賤了。”
“誒?”
“明明被他甩了,可是他要找安慰的時候還是過來陪他。你說我是不是犯賤。”
“這……我也沒經歷過這些事,不太好評價。那個……你和王進,真的是那種……那種關係?”
利瑜話語裡充滿苦澀:“你很反感這些嗎。如果是的話,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的。”
“也不是……我對性向什麼的不是太在意的。就是感覺這些事發生在自己身邊有點難以置信罷了。你們,看起來蠻配的怎麼就分手了呢。”
“是我配不上王進,我太普通了。家世也好,才能也好,外貌也好,都沒什麼出色的地方。他厭倦也是正常的事,可笑就可笑我是真的投入感情在裡面。”
晚風徐徐吹過來,夏夜裡的南條似乎已經沉沉睡去,只有視線遠方不夜城裡摩天高樓上璀璨的燈光才能讓人感覺到些許生氣。從利瑜那過濾而來的夜風都似乎浸潤過一次苦汁和荊棘,打在面板上乾澀而又刺痛。
“放寬點心吧,這些事還是要慢慢去忘記,慢慢去習慣的。習慣就好了。”對啊,沒錯,習慣就好。
“呵,不用那麼擔心我啦。我還沒那麼脆弱呢,就是有點傷心罷了。不過誰失戀不傷心。”
江予走過去安慰性地拍拍利瑜的背,抱起胳膊靠在護欄上:“你是個好人,王進那傢伙就有點人渣了。要不我幫你說說他?”
利瑜一聽急忙擺手:“不用不用,沒必要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像你說的,就讓他慢慢淡出我的生活吧。”
“是啊,慢慢淡出……”望著這黑夜,江予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一個男人。就像這黑夜般,永遠都捉摸不透。偶爾綻放出的光芒卻讓不可觸及的人越發深陷其中。
無法控制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犯賤吧。
“好晚了,也該回去了吧。”江予突然開口。
“是啊,明天還有課呢。不早點睡可不行。”
“那王進怎麼弄回去,還有這滿地的酒瓶子。”
“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收拾一下這些酒瓶子。不然要是明天早上被清掃的宿管發現的話影響肯定不好。拜託了!”
江予撓撓頭:“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一個人能把王進抗回宿舍嗎?”
“行的,我可以。”利瑜拼命點頭,然後為了讓江予信服還當場就把地上的王進拉起來掛到自己肩上徑直走向天台樓梯口。
“那就拜託你了。”利瑜臨走時還不忘囑咐江予,惹得江予忍不住笑出來。
聽著下樓梯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江予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起來。
“出來吧。”
話音剛落,天台的黑暗角落裡突然走出一個渾身漆黑之人,看身材應該是男性。
“晚上好,大人。”機械合成音,完全辨別不出什麼有效資訊。
“好久不見,雖然剛見面就給你下任務有些不太好。但是剛才那個人你去幫我查查,越清楚越好。明白嗎。”
“明白。”
“很好。對了,你走之前順便把這些酒瓶子清理掉。”
“是。”
江予慢慢在黑暗中順著臺階往下走,鞋跟敲擊在地板上一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