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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小舅這才想起,春蘭姐妹倆只是跟白英第一次見面。怎麼的白英會這樣!往日裡,白英對她姥姥家的表姐妹倒是好的很,張嘴閉嘴的。
呂小舅狠狠地瞪了眼曹氏,要不是自持身份,恨不得抬手教訓下這母女倆。
“相公,白英知道錯了。要說小妹家的春蘭,也是個不饒人的,人家家裡不都寵著依著,小妹不也半句話都沒說。娘也不覺得有啥不對的,咱白英,怎麼就……”
曹氏低著頭,還是說出口,這罵都被罵了……好好的搬新家,相公又做官了,唯一不好的。就是離得婆婆近了,這才剛剛住進來,婆婆就來指東畫西的,這要是不說,往後可還有日子過?
好不容易過了幾年痛快日子。這會兒難道是送上門來給婆婆收拾的。
這要是每日戰戰兢兢的,她怕是寧願留在鎮上,也不願意跟著相公來這兒享福了。
“娘說的是……嬤嬤一進門就擺下臉色,讓娘明兒個就辭了宋娘子。要知道,今兒個的這桌席面還是宋娘子操持的……”白英越說越有勁兒。
呂小舅這會兒已經氣過了,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這母女倆說話。
曹氏以為呂小舅回過神來,不生氣了。她一直以為,呂小舅跟婆婆不對付,否則,呂小舅怎麼會常常地去惹方氏,哪怕是方氏生氣了也不管不顧。
原本,她以為,她也一直這樣以為的。呂小舅是為了她,才把方氏氣走,讓方氏去了老大家。
只是想說,這誤會大了。
“你們知道這宅子是誰的嗎?”呂小舅冷不丁地問出這麼一句。
曹氏沒回過神來。年輕就是好啊,反應也快。沒等曹氏回話,白英就回道:“爹不是昨兒個就說了嗎,是嬤嬤出的銀子,買下的這座宅子……”
“你嬤嬤買的,原來你們都知道啊……”呂小舅喝著茶,瞥了眼才道。
“爹你不是說,只是暫借嬤嬤的銀子,等拿了俸祿就還給嬤嬤嗎?自家嬤嬤,有什麼打緊的……還不都是給爹,你們的嗎?”白英不以為然。
呂小舅突然不想說什麼了,有些無力。“她,她的親事,是定在來年十月嗎?”呂小舅已經不想直呼其名,只指著白英,問向曹氏。
曹氏點頭。還是沒弄明白,這怎麼話題跳得這麼快……她招架不住。
“我會去封信,跟親家說說,今年挑個日子就將親事給辦了……你好好準備準備!不過家裡如今拉下了不小的饑荒,你悠著點,一家子沒了吃喝,你先當你的東西!”說完,倒是有些羞愧,覺得對不起親家。燙手山芋,扔到了別家……
白英臉色慘白,“爹,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說出來,我改,我都改!我再也不說嬤嬤和小姑母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敢情是一直知道自個兒哪兒錯了……呂小舅原本還覺得這閨女心思單純,藏不住事兒。卻不想是個事兒媽,處處挑事!
呂小舅原本的愧疚之心,瞬間沒了。“你,管不好教不好你閨女的話,我也不提休不休了你,娘定是不準的。我就將她送到大姐那兒,嚴加管教!娘是沒心思看你們折騰!”
一腳踏出門檻,才停住。“休不了你,趕你們回你孃家還是可以的!好自為之!”
白英倒是怕極了呂大姨,呂大姨向來是個不怎麼要臉面的。一句不合,不管你是不是晚輩,是不是麵皮兒嫩,指著鼻子就罵,怎麼哭怎麼求饒都沒用!
白英就被呂大姨逮著罵了好幾次,大了,就不敢忘呂大姨身前湊。小時候,說起呂大姨,絕對比老虎啊,鬼啊有恐嚇力多了。
“娘……娘,我不服,我才是爹的閨女,憑什麼他就幫著外人欺負我!爹要做官了,我都沒做過一日的官家小姐,爹就急著把我嫁出去,這讓別人怎麼想!更何況還是個商戶,比小姑母家都不如,我不嫁,我不嫁……娘,你去替我回了吧……”白英撲到曹氏懷裡哭訴。
曹氏心疼地直掉眼淚,拍著白英的背,低聲地哄著。心裡也責怪呂小舅太過苛責,自家唯一的閨女不再家裡多嬌養幾年,反而還急急地嫁出去。
“你切莫再說混話了,這親事早就定下來了,能回嗎?這退了親的姑娘家,哪裡說得上好親事!這話兒不可再提了,你爹聽見了非打死你不可!”曹氏倒是隻想多留白英幾年,這種退親的念頭,卻是從來沒有的。
“小姑母家的春蘭,聽說都有幾十畝陪嫁,又是鋪子又是宅子,我堂堂一個官家千金,要是連像樣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