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同情地看了眼春蘭,這針線活兒還沒完沒了的做著,這便又有剪紙了。“大姐這紙剪得倒是能看出來是個圓福。嘿嘿……”夏竹笑得欠揍,“比那針線活兒好多了,那繡的確實是不知道是啥玩意兒……”
春蘭比劃了下剪刀,嚇得夏竹立刻閉了嘴。女人惹不得。
“大姐,我有個辦法,能讓你剪得跟姥姥差不多……好不好?”夏竹湊近春蘭,一臉討好,被春蘭一巴掌拍開。
“少靠近我,剪刀不長眼……”夏竹縮了縮脖子。
夏竹下了床,跑去灶間找了根碳棒,讓唐大海給削成小小的炭筆。獻寶似的給了春蘭。“喏,大姐,給你。你讓姥姥畫個圖案,你來剪,就行了……”
“嗨,這還真是不錯啊,姥姥,你給我畫個複雜的花樣兒,我來試試?”春蘭覺得這個可行,讓方氏幫忙畫個複雜精緻的花樣兒,直覺得這次能剪出來個好的。揚眉吐氣。
方氏想了想,在摺好的紙上話了圖案。“喏,裡面的摳掉就好了。”方氏點著紅紙上,示意著那些要剪了。“我都剪了幾十年了,你們倒能想得到取巧的。”
春蘭大概也有數了哪些是要剪了的,便下手剪了起來,只是有些摳起來好難。好不容易,剪好,攤開。“哇,是雙魚戲福。”
“大姐,你還真能幹呢,這麼快就能剪出東西來了啊。”正巧文佑來屋子裡糊窗戶紙,看著春蘭攤開的窗花。“要不是看到大姐放下的剪刀,我還以為是姥姥剪的呢。”
春蘭昂著頭,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
“這是春蘭剪的?娘,春蘭剪的?”呂氏有些不信,問著方氏,想從方氏那兒知道答案。
春蘭也知道這壓根就不會有人相信。“娘,剪當然是我剪的咯……只是,是姥姥幫我畫好的,我就剪剪……”
方氏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炭筆。
“我就說嘛,大姐怎麼可能繡活那麼差勁,這剪紙就變了個人似的。”文佑恍然大悟。
“文佑……”春蘭陰森森地叫著文佑。“大姐,這個窗戶就貼你剪的這個了,剪的太好了!是吧,曉晨!”文佑求助地看著曉晨,尋求幫助。
曉晨擼平窗戶紙,“嗯,春蘭姐剪的這個,貼這兒正好。春蘭姐,也幫我剪個,我貼到我屋子裡的窗戶上去,瞧著多喜慶。”
“還是曉晨乖,你們兩個,見不得人好……曉晨,你屋子的那個窗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剪個更加喜慶的,更加大的。”春蘭聽到曉晨如此捧場,大放厥詞。
曉晨忙不迭地點頭,“那就拜託春蘭姐了……”
呂氏看著春蘭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樣兒,想起她繡的,頭疼。“那你就多剪點,多的咱屋子裡都貼些。不過呢,你這剪紙倒是能取巧了,過了今天就少剪剪了,其他的時間,還是繡花吧……”
聽著呂氏輕飄飄的幾句話,便決定了春蘭的命運。物極必反。“嗷……”
“夏竹!你想得什麼破主意!你跟娘串通好了的吧……存心的吧……”
“啪……”呂氏伸手便給春蘭頭上拍了一下。春蘭抬起頭哀怨地看著呂氏,“娘……”其實春蘭很想問問,她是親生的吧?問了就會被揍得更慘了,算了,還是夢裡問問吧。
夏竹表示很無辜,這都關自個兒啥事兒呢,她是好心,好心!那都是呂氏心血來潮。
“大姐,要不你在跟剪紙一樣,在布上畫好呢,畫得細些,然後再繡……”
春蘭看了眼夏竹,拿著炭筆,畫了畫。“你咋不早說,我都繡了那麼多天,你現在才說!你看看我的手,你怎麼還忍心盯著我的手指頭一直看得下去?”春蘭歇了口氣,“看來,你之前壓根就沒有為我好好想辦法啊……”春蘭痛心疾首,嗚呼哀哉。
夏竹覺得自個兒就是純粹空的,被春蘭訓得好慘。
呂氏炒了一大盆的豆渣,一大盆的酸菜。一桌子兩個菜。
“娘,菜都上了嗎?不會就這兩個吧?”夏竹看著桌子上的兩個菜,看著呂氏端了粥出來,沒個繼續上菜的意思。
呂氏給夏竹面前放了碗粥,靜靜地說著。“以前,你嬤嬤那兒,就一盆豆腐渣,你不也吃了嗎?今兒個還有個酸菜呢,怎麼就下不去飯了?”無波無瀾。
看著最近頗受寵愛的夏竹,都被訓斥了,文佑剛剛想說出口的話兒都縮回去了。識時務。
幾個小的每人被強迫吃了一口豆腐渣後,便不再提筷子夾豆腐渣了,雖然吃的那口也不是自個兒夾的。只夾著酸菜,吹涼粥,咕嚕咕嚕,大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