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人如其名,亦廣佈美名,王素身為一縣之父母官,身上穿的很素,碗裡吃的是素,住宅內外的佈置樸素,對待自己的景況一向安之若素,對待工作卻毫不含糊,事必躬親,踐之必成,對待百姓如同百姓對待自己的鄰居街坊,對待上司如同對待他自己。為人耿直坦蕩,百姓俗謂之一根筋,上司被得罪的次數多了,卻也無從下手整他,時間一長只好無可奈何地作罷,不與他計較。
個性突出加上政績卓著,因而王素很有名。徐荷書由衙役口中得知這裡的知縣竟然就是父親徐珏曾幾次提及的王素,不由得精神大振,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相信“王法”。她倒不是怕自己被冤枉殺人,而是相信很快兇手就會被繩之於法。
王素很客氣地在書房接見她。
徐荷書進得門來,先是吃了一驚。在她的感覺裡,王素該是一個長髯飄拂、一臉正氣、不怒自威的長者,卻不料,面前這人竟然是個三十多歲、面容秀美的年輕男子,只是瘦得厲害。
徐荷書並沒有拜過官員,雖然她曾隨父親參加過官員們禮儀性的聚會,但那也是以侄女晚輩的身份。現在,她知道自己是“民”。
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江湖人”,所以只是拱手:“大人。”
王素倒也乾脆,開門見山:“姑娘尊姓芳名?”
“徐荷書。”
“徐姑娘,聽口音,你是京城人氏?”
“是。”
“你的劍和行囊沒有差池吧?”
“都在。”
“眼下,貴體可有不適?”
“啊?”徐荷書忙搖頭,“沒有。”
王素看出了不對勁:“還是有吧?”
徐荷書遲疑地說:“骨頭疼。昨晚我昏過去了,是誰怎樣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只記得還吵哄哄的。”
“姑娘倒也昏得深沉,”王素呵呵一笑,話鋒一轉,“姑娘想必餓了”
徐荷書想,莫不是要請她吃飯,是好飯還是牢飯?
“南邊這道街食店甚多,姑娘可以自行走去。只是,要記得路回來才好。”
徐荷書忍不住問:“大人,您為什麼不問我有沒有殺人?”
王素笑了。
“他們祖孫兩人屍體現在在哪兒?大人打算怎麼處置?”
“已驗過屍了。謝捕頭也已經去緝查了。並沒有人曉得朱老四的兒子兒媳現在究竟在外地的哪裡,所以,沒辦法通知他們。所以,了結此案後,本縣會將他們下葬。”
徐荷書低下了頭。“那麼,大人已經認定我並非兇手了?”
“當然。”
“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吃的是一口鍋裡烹出來的魚,我吃了到現在沒事,他們卻死了。難道沒有可能是我下的毒藥?”
“沒有可能。”
“為什麼?”
“因為謝捕頭說你不是兇手。”
“謝未?”
“自然是他。等他回來,十之八九就水落石出了,你去問他吧。本縣還有活兒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