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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荷書不耐煩地道:“我不算命,請到別桌上去吧。”
這人呵呵而笑,吟道:“愁眉不展為哪般,後事難料幾多艱。卜上一卦有何難,千變萬化在眼前。”
徐荷書也笑了:“老先生,千變萬化皆天機,天機不可洩露。”
老者不請自坐,說道:“姑娘面帶憂愁,心有旁鶩,卻掩不住一縷春色,想來是呵呵,喜事將近啊”
徐荷書無奈地笑道:“老先生真是神機妙看,多謝多謝,這點銀子您拿去喝茶吧。”她的意思是到此為止,請他離開,不料這老者卻不接銀子,起了興頭:“姑娘,喜事雖是喜事,只怕你並不以為喜呢”
徐荷書知道,接下來這人該說什麼須到哪個廟燒香,須隨身佩帶一樣辟邪納福的平安符,當然,這平安符他這裡有,須多少銀子才能求回去“老先生,不必說了,小女子有要事在身”話未說完,只見徐松詩回來了。
徐荷書忙起身走過去,抓了他的手,問道:“怎麼樣?”
徐松詩一臉難以開口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姐姐,你先別急這訊息,不一定是真的”
“怎麼說?”
“我問到的結果是說謝未死了。”徐松詩盯著姐姐的反應,“說是昨晚突發疾病,不知不覺就死了,今早才被獄卒發現。所以”
“不可能!”徐荷書冷笑,“突發什麼疾病?從來沒聽說他有什麼疾病!”
“獄卒說,許是在監牢裡忽然染了急病。仵作也驗了屍,結果沒有發現異常跡象,確實是病亡。”
徐荷書衝出了茶館,走進綿綿雨幕裡。連傘都忘了。
徐松詩撐起傘追上去,拉住了她:“姐姐!你要去哪兒!”
徐荷書眼睛紅了:“你這訊息不準,我親自去打聽。”
“姐姐,別傻了,我甚至都看過了記錄簿上今日的記錄,犯人謝未夜發疾病而死,屍體已被運出去了。那仵作,我也問過,說死者身上刑傷累累纏著紗布”
徐荷書腳下不停,只是搖搖頭:“這樣的犯人恐怕多的是,怎麼就可以說是他呢。他不可能死的。”
“好,你要去,我陪你去!只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徐荷書又是冷笑:“昨晚我去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雖然受了重傷,但性命絕對無憂。那些人休想騙人,就算騙得過獄卒和主審官,也騙不了我也說不定獄卒或者主審官、江太監就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姐姐,你別這麼‘冷靜’好不好?”徐松詩有點怕了。
頓了好一會兒,徐荷書又說道:“楊尚書或者沈判,都有可能是幕後主使”
徐松詩不禁脫口而出:“如果真是他們,謝未就更加不可能有命在!”
徐荷書驀地停住了腳步,想了一會兒。然後,她搖搖頭,緩緩說道:“不應該這麼推想。現在的問題在於那個仵作,他驗的屍體果真是謝未麼,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被人收買了?我們去找那個仵作,不,我們去找他驗的那個屍體!”
徐松詩想早一點讓她明白事實,反駁說:“那仵作是什麼人,在這樣的大案裡膽敢欺瞞皇帝指派的兩位主審官大人?”
徐荷書怔怔地流下淚來:“淨說這些話,你一點都不幫我”
徐松詩忙摟著她的肩膀。“姐姐別哭,我陪你去檢視!”
徐荷書最關心的這樁案子,現在終於有了結果,她卻完全沒有力氣再關心了。審判結果為:河南本縣捕快謝未透過某種渠道得到寧王珍藏的春山靜夜圖,意欲賄賂吏部尚書楊墨道,然其人已於獄中意外病亡,不再追究,現已差遣御史去本縣督察縣令王素;楊墨道與寧王叛黨無涉,亦未曾受賄,為無罪之身;羅文周舉報異象,雖然結果查證並非事實,但忠心可嘉
二十多天前這場風波驟起,現在這場風波又驟息。從結果看來,這些大人物們並未遭到任何消極的影響。只有貌似是始作俑者的小捕快謝未,看似已是這場風波中首當其衝而又唯一受害的一個人
沈判的出現非常及時。
那仵作原本還擺著譜不肯見徐荷書和徐松詩,徐荷書便要硬闖,這時沈判就出現了。
“請問,今日你驗過幾具屍?”
“兩兩具,一男一女。”
“那男屍是什麼來歷?”
“北鎮撫司的大牢,犯的罪什麼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人年齡、身高、長相,請你講講。”
“這個你們問這做什麼?”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