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葬一穴她並不奇怪。
可是,師父分明是在一年前解除自己冰封的時候就已經死去,為何如今還保持著生前的容貌,不見一點腐朽的痕跡?
“這個皇陵是父皇花了十年才建成,所有寒冰皆取自於聖雪山,而這個冰棺乃是由千年寒冰所做,可保父皇和母后的屍身,千年不腐。”鳳天瀾自是知道慕傾黎疑問所在,看著冰棺輕輕的答道。
“原來如此。”慕傾黎低低的道。
而後便是一室的寂靜,兩人就那樣站在冰棺前,靜靜的望著在冰棺中永遠沉睡的帝后,誰都未曾開口。氣氛似乎又在剎那變得傷感起來。空氣中到處充滿了微妙的悲傷,彷彿稍不留意就會激起人心底最深最大的傷,然後一蹶不振。
也不知兩人到底站了多久,慕傾黎才輕輕的開口,自語一般“他們……果真是金童玉女,對吧?”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卻一下子撞擊在鳳天瀾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認識她至今,何時聽過她這樣悲傷的語氣。
“傾黎……”他喊她,溫柔如水,卻又似嘆息。
“鳳天瀾,我想單獨和師父待會。”
鳳天瀾轉頭看了看她,還是那樣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永遠那樣的淡如定水,可是,那眼底隱藏的深深的悲傷卻讓他的心忍不住的為她抽疼。
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此刻內心的疼痛,究竟是為了死去的親人,還是為了眼前安靜得讓人悲傷的女子。
他看著她,本想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口,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最後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好。”
在走出冰殿門口的時候,鳳天瀾忍不住回頭看她,額而才發現這女子的身形竟是如此清瘦單薄,彷彿一陣強風過來就能將她吹走,可她卻依舊站的那樣挺直,那樣倔強。
那一剎那,鳳天瀾很想過去緊緊的擁住她,告訴她自己會護著她。
可是,他是如此清楚——慕傾黎需要的,從來就不是保護。
輕輕的嘆了聲,鳳天瀾還是轉身離去。
不知為何,在鳳天瀾轉身離去的剎那,慕傾黎忽然覺得冷清了許多,也空曠了許多。
之前一直都不明白,鳳千幻為何會留下那樣一道遺旨——先行登基大典,在舉國葬之禮。原先還以為是擔心朝中會再生變數,這才想讓鳳天瀾儘快登基,可是她後來想了許久,也想不出現在的玄國朝堂還會有什麼變數,直到鳳天瀾那一句“非皇族中人不得進入皇陵”她才幡然醒悟。
原來從一開始,鳳千幻就在等這一天。
將師父鸞曦葬於皇陵,引她來天闕而後拜為左相,以將死之軀不惜言“求”請自己陪伴鳳天瀾,成王之亂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就連死都是他早就設計好的,他步步為營,就是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的答應做鳳天瀾的皇后,心甘情願的以她滅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