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帶過來了,你可以幫我一個忙,過來一趟嗎?”
“好,我過去。”
簡潔的對話,短暫的瞬間,這頭的冷天霽猜不透撥這個電話的施若齡心裡在想什麼,視線輕移,窗外的路燈投下淡淡的光芒,夾雜著銀白的月光,灑在平整而乾淨的柏油馬路上,散發著輕輕的清輝,很溫柔、很溫柔。
65
65、我不介意被妳利用! 。。。
冷天霽在三分鐘之內連闖了四盞紅燈,直奔施若齡家的樓下——然而,在寧靜的街道上倒數第二盞路燈的位置,他卻硬生生地剎住了車,穩住自己過於衝動的心跳,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方向盤,洩露出內心的不安。
如果是以往的她,絕對不會因為區區一把鑰匙就主動call自己的,究竟發生什麼事情,讓她做出這麼失常的舉動?
他深邃的眉毛擰得有些緊,似是在想什麼——忽而,神色複雜的他又微微撥出一口氣,鎖好車子,推開面前那一扇塗著剝落的墨綠色漆斑的古銅鏤花門,走上了這一座似乎被寂寞影子籠罩著的公寓。
樓梯間,施若齡在結束通話手裡電話的同時,就連她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很令人難以置信——為什麼她想要見的第一個人不是陳雅希、不是麥歌甚至不是陶然,居然是這個似笑非笑的人!不過,在那一剎那,腦海裡掠過的容顏,的的確確是冷天霽那一張充滿安全感的真實的臉。
搖搖頭,直到腦後的髮髻彷彿有些鬆了,她才停了下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卻總是不由自主地紛亂起來。
隨意地瞥了自己的身後一眼,視線的餘光恰巧掃過一級低矮的階梯,她便挪著疲憊的步伐走了過去,坐了下來,習慣性地把自己抱成一團,尖削而優美的下頜抵在圓潤的膝頭,鬆散的髮絲不聽話地在耳邊喃喃細語,卡其色的西裝長褲稍稍折起,露出白皙的腳踝。
看來,似乎不止自己改變了——她對冷天霽的心動,已經不能夠成為自己胡思亂想的理由,她根本不需要這個藉口欺騙自己的感覺,畢竟沈碧笙也有了一個貼心的洛亭,難道不是嗎?正是如此,才讓她的心痛感更加□裸。
輕輕低下頭,感覺到柔軟的鬢髮從額前滑落,把頭埋入自己的膝頭,那種幾乎要窒息的感受,真的很難過、很難過,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脆弱,七年的時間,心力交瘁的愛情,不過是一場一相情願的單相思、獨角戲,沒有任何意義,對自己來說是再重要不過的事情,對他也只是難得的放縱,日出即忘——只有海芋,才是他心底最遠久的永恆,而自己頂多是一個情感的替代品,他根本不願意理會。
她打從心底知道他不是這種人,心裡自然不可能這樣想,然而這種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舉動,才讓她覺得越發心疼難當。
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難受得令人發慌,滿身滿心的疲倦之色。
“阿施。”踏過最後一級階梯,冷天霽看見一抹朦朧而柔軟的身軀抱成一團,坐在靠近自己腳邊的角落,像是一枝剝落了渾身尖銳之刺的薔薇,就連一
65、我不介意被妳利用! 。。。
向傲然盛放的花瓣,也有些無力地垂落下來,【炫】恍【書】然【網】一怔——這是平時的施若齡嗎?似乎是,又似乎不是,彷彿少了一些情緒,令人猜不透她心裡的想法。
“副總?”沒有預料到他來得這麼快,她尚未來得及收拾自己紛亂的情緒,就已經不小心抬起了頭。
視線相撞,未曾加以掩飾的懷戀,宛如一樹凋零的花,被柔若無骨的清風吹拂而過,翩然而起,灑落得一地盡是說不出的嬌美。
他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哀傷,就像是八音盒中飄出美麗的旋律,流轉不息的音符——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種錯覺,在她眼裡的彷彿不是自己的影象,而是另外一抹不算陌生、亦不算熟悉的身影。
然而,她的心,也是那個人專屬的。
徒然,這個事實的認知狠狠地掐住他的心,一種奇異的感覺洶湧而來,淹沒了他的一切——嫉妒,這就是自己一直不想要承認的嫉妒吧。
他並不想繼續被這種煩人的感覺像藤蔓一樣被纏繞在其中,不由得清了清自己的喉嚨,“我把鑰匙帶過來了,你——要進去嗎?”
她對他的淡漠似是有些失落,低著頭,額前的鬢髮剛剛遮住她的眼眸,接過他遞來的鑰匙,開啟了門,還沒有來得及推開那扇門,卻看見了他轉身想要離開的背影,一時之間,她竟然忍不住伸手一拉,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