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曼訊息了,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消失了。
許曼的老家也是北方的一個小縣城,離北京卻也要十幾個小時的路程,那裡民風淳樸,家裡知道許曼大學才畢業就未婚先孕的訊息後,許爸爸當時就逼著她去把孩子打掉,許曼抵死不從,家裡的嫂子怕她會玷汙家裡的名聲,拿離婚相威脅,逼著許爸爸和這個女兒斷絕關係。
回到家鄉的三天後,在一個雨天,許曼拖著行李離開了那麼養育她二十幾年的家鄉。
許曼去了南方的一個小城市,租了房子,找了工作,開始了一斷暫新的生活。
四年後她帶著兒子回到了北京,那個讓她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的地方。
北京那麼大,她以為兩個人相遇的機會還是很渺茫的,可是沒有想到,在回到北京一年半以後又遇到了那個人。
時間是治癒一切痛苦的良藥,然而時隔五年,再次相見,那痛卻直入心扉。
以為忘記了,卻一直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從沒有一刻忘記過。
她一直想忘,卻是捨不得忘,也害怕忘記。
時隔多年,大家都變了,自己和從前不同了,而習少傾也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更加成熟了,身上的戾氣也更加重了,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五年三個月零十一天。”
她沒有想到他會記得那麼清楚,許曼低頭無語,然後他就把她送回到了唐氏。
這一次相遇,許曼就知道不會輕易的逃掉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吧,反正他們已經都不回到從前了。
然而,習少傾沒有立刻就去找她,而是在時隔半個月之後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不是高調的人,然而現在就算他再如何低調,身上的氣勢也不容易被人忽視。許曼從辦公樓出來就看到了他,自覺的走了過去,還沒說一句話,就聽到他說:“上車吧。”
這語氣並不是商量,更像是命令,許曼也不想在公司這裡惹出什麼事來讓別人看熱鬧。
上了車,繫了安全帶,問道:“去哪兒?”
“吃飯。”
“不行,我得先去接我兒子。”
“兒子?”一句話讓習少傾變了臉,車子也停在了路旁,“什麼兒子?”
許曼就知道會是這樣,淡定的看著他,說道:“我兒子,我生的孩子,少傾,五年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是你我都始料未及的。”
對於許曼有孩子一事,習少傾的確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他前段時間還欣喜於兩人多年後的重逢,欣喜於他在經過了多年的苦守與等待之後終於又把她給等了回來。卻唯獨沒有想到,她會有孩子。
她有孩子,這說明什麼?說明在這幾年間她有過別人。
她的生命中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別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和生活當中,並且佔據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不得不說,習少傾嫉妒得發瘋。
他把車子停在路邊,扶著她的肩膀狠狠地瞪著她,像是恨不得要把她拆之入腹才解恨。“你現在結婚了?”
“沒有,孩子跟我姓,孩子的爸爸……沒了……”
習少傾收回了手掌,臉上是一片頹然之色,他現在的心很亂,她的一句話可以將他送入地獄,也可以將他拉入天堂。
許曼,是他一輩子躲不開的魔咒。
許久之後,習少傾才澀然地問道:“那麼你現在還是單身,是嗎?”
“是。”許曼知道瞞不了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他若是想要查她是否單身還是相當容易的,騙了也沒有什麼意義。更何況,她知道,光是一個‘未婚先育’就已經可以打擊到他了。
“那好,既然你現在是單身,那就說明我還有機會,許曼,回到我身邊來吧,我不介意你有孩子。”
許曼震驚的看著他,像是看一個怪物,又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這一次,許曼想錯了,也許是她低估了習少傾對她的感情,低估了他對她的執迷程度,五年多的時光,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孩子,因為那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而放棄自己所要執著於得到的東西?
“你,你說什麼?”
許曼只覺得嘴巴乾澀得不行,僅僅幾個字就已經說得很是艱難。
“我說,回到我身邊來,我不介意你在過去的五年裡發生過什麼,不介意你有個兒子,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