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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雖是六千年的古城,又是戰略要地,但和北京、西安、南京這樣的城市比,城牆還是不算高,也就是八九米的樣子,城門上聳立著門樓,看起來還雄偉一些。
城門口圍著一大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都在仰著頭看什麼東西。
三人在遠處看不清楚,好像城門樓上站著幾個兵,在往下遞著什麼東西。城外的街巷幾個小孩朝那裡奔跑著,一邊大呼小叫,好像很興奮。街邊一戶人家門口站著個婦女,披著棉襖,一邊端著稀飯喝著,還朝一個奔跑的小男孩大喊道:
“小禿子,你給我死回來!你奶奶個,你個小死孩看什麼看!回來!聽見沒?回頭把你也掛上邊兒!”
向小強越發好奇,加快騎車,想到跟前看究竟∏子疼已經大概預感到了怎麼回事,臉上變色,加緊跟上。
待到城牆腳下,向小強突然捏住車閘,死死盯住城牆上,臉色瞬間煞白。
……
城牆上掛著五個木籠子,每個裡面裝著一顆人頭,還在慢慢往下滴著粘乎乎的黑血。城樓上幾個大兵還在拿著人頭籠子往下陸續掛著。
木籠子裡的人頭蠟黃蠟黃的,像幹了的蘋果一樣,半睜著眼睛,有的還半張著嘴唇,露著牙齒。那些木籠子吊在那裡,有的還在旋轉著,轉過來的就能看到,人頭的後腦勺都是一大塊血肉模糊,有兩個人頭連半個腦殼都被掀掉了。
向小強的胃裡突然劇烈翻滾,就要彎腰嘔吐,肚子疼在後面輕聲警告道:
“大人,堅持住!這裡不行!”
向小強點點頭,緊咬著嘴唇,強忍著撐在車子上,雙腿軟軟的挪著,鑽到路邊不起眼的腥�逍∷低�子裡,彎腰劇烈嘔吐起來。
大吐了幾回,最後胃裡空空的,只事酸水,感覺就要把胃也吐出來了。他晃晃悠悠著站起來,肚子疼趕緊遞上手絹。
向小強一邊擦,一邊看著外邊圍觀的大人小孩,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臉色有的興奮,有的不忍,有的漠然,反正沒有一個像他這樣反應劇烈的。
他靠在牆上,長出了口氣,問道:
“怎麼回事?”
“等一下大人,”肚子疼忙道,“屬下去看看佈告。”
過了片刻,他回來了,臉色鐵青,咬著嘴唇,半天才說:
“南明奸細……剛剛槍斃完,切下人頭示眾……兩個人是二處的……”
“南明奸細……”向小強喃喃地重複著,問道;“其餘的呢?”
“不知道。”
“你不是看佈告了嗎?”
“佈告上只寫的‘南明奸細’。那兩個人……”肚子疼也閉上眼睛,聲音略顫抖著道,“那兩個人……我是看……看人頭才認出來的……”
“哦,看人頭……”
兩人靠著牆壁,平穩了一會兒呼吸。然後向小強問肚子疼:
“你看我臉色怎麼樣,正常了嗎?”
“嗯,差不多了∮長,你看我的呢?”
“也正常了。”
向小強深吸一口氣,說道:
“那好,我們進城。事情總得去做。”
……
城門口站崗的大兵並不是像向小強想象中的那樣,盤查行人、翻行李、順手牽羊、外加調戲大姑娘腥�逍∷低�婦,而根本就是搬兩張小凳,弄張小桌,坐在那甩撲克,對身後進進出出的行人,根本不聞不問。
當然,對這兩輛搖著鈴鐺、橫衝直撞的腳踏車,他們還是抬頭看了一眼的。這年頭腳踏車還不多,騎車子的一般都不是老百姓。
這時候穿長衫戴禮帽的人還是不少的,但騎著車子,又帶著墨鏡的,就嚇人了。兩個大兵大概猜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把凳子往路邊挪了挪,儘管根本擋不到人家。
這就是他們這身行頭的好此。禮帽長衫很常見,不像軍裝那麼引人注意,但簡單的墨鏡和腳踏車又表明了他們不是好惹的,是有背景的,能擋掉很多麻煩∝要的時候,腰裡還有粘杆處的“派斯”。
進城後,向小強放慢速度,和肚子疼並肩騎,小聲問道:
“為什麼他們在橋上查得那麼緊,這裡卻那麼松?”
肚子疼答道:
“隊長……”
“咳咳,從現在開始,改口叫證件上的名字。”
“是,佟……佟大人。”
“嗯,”向小強笑道,“說吧,福海。”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