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失望了,這少年不善於作書。”
陳盛一笑:“都好都好,畫作的好更厲害。”相比於書,在這短時間內作畫更不易,他抬手示意,“我們且等著看。”
眾考官看去,見那少年俯身在紙上落筆,神情專注運筆自如。
而此時在另一邊的側殿,也擺著一張几案,隔著珠簾可見其內坐著的女孩子,一手拂袖一手握筆在紙上畫出一道淺影。
大殿內外陷入安靜,香爐裡青煙嫋嫋,一旁滴漏計時。
官衙外卻是喧鬧無比,前兩場的字畫在展板上一字排開正被無數民眾賞析。
“這個畫的好看啊。”
“好什麼啊,你以為跟你家年畫啊。。。花裡胡哨的就是好啊。”
“看這張字。。。。”
“不錯,有書聖之遺風啊。。。”
有看熱鬧的有看門道的各不相擾各自為樂,猜測著議論著為這些字畫打分,假裝自己是考官。
站在人群外的小吏只粗略的掃了一眼這些字畫便撇撇嘴垂下視線。
官衙外豎立的旗杆影子隨著日光慢慢的轉動,官衙的大門開啟,幾個文吏捧著一摞卷軸走出來,人群頓時喧鬧。
“第三場的字畫出來了!”
“這麼快!才一個時辰!”
“畫不出來半個時辰就夠了。”
隨著說笑議論,文吏們將卷軸展開懸掛在展板上,人群哄哄湧上。
“哇,看,這幅畫真好看!”人群中發出喊聲。“比先前的都好看!”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垂著視線的小吏抬起頭,看向這邊的畫,一眼就看到懸掛在其中的一張山景圖,遠山寒林,山石嶙峋,秋霧雲疊,簡單筆墨,栩栩如生,讓人恍若站在山巔上眺望身在其中,人群的喧鬧聲都遠去。
“真是清絕啊。”
“這運筆真是精妙。”
“筆法滄桑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大幅。。。”
“這是何人?”
議論聲問詢聲四起,只可惜考生們入場只報號牌畫作上並沒有名字,不過第三場嘛。。。。小吏冷冷一笑,這小子還算是有些本事。。。。。。他上前幾步凝目看著那雲霧圖,清絕?線條堆疊中帶著肅殺之氣,黑山白霧中似乎藏著鬼哭狼嚎。。。。果然就是這個心思陰暗的小人,連作幅畫都暗藏殺氣。
誰會被嚇到!小吏不屑拂袖再次垂下視線。
此時的正殿內考官們也還在回味先前的這幅山景圖。
“此畫一出,當為最妙啊。”
“至少是目前最妙。”
“陳相爺,你怎麼看?”
眾考官看向陳盛,陳盛看著側殿的方向,道:“可惜了。。。。”
幾個考官並沒有因為這話而不解,反而都點點頭,道:“是啊,可惜了,這幅畫展示在人前只能是一個考號。”
站在側殿裡傾聽這邊的季重轉過頭,道:“小姐,你聽到了嗎?”
正將筆墨紙硯擺放整齊的宋嬰轉頭看來,一笑點頭。
季重走過來道:“外邊必然都在盛讚小姐的畫,小姐這科能拿榜首,可惜不能讓大家知道小姐的名字。”
此科書藝就算都是滿分,其中也分第一第二。
宋嬰將面紗帶上,道:“季重,話說的太早。”向正殿這邊走來,隔著鏤花的窗扇,隱隱可見其內或坐或站的考生們,視線落在其中一個少年人身上,“還有這麼多人沒有交呢。”
她的話音落,就見那少年舉起了手。
高臺上的考官們也看到了,坐直了身子:“咿。。。薛青畫好了。。。”看著文吏們將薛青的畫呈上來,這也是一張大幅,不是山景花卉,而是人物。
眾考官要看,卻聽一人咿了聲:“那薛青還沒離席?”
畫作結束呈交就可以離開了,怎麼?考官們看去,見薛青又展開了一張紙,在筆架上巡視一刻捻起一杆鬥筆。。。。。
“啊,他還要寫字!”
陳盛坐直了身子,看向場中的少年人,拂袖懸腕,手中大提筆沾濃墨,重重的落在紙上,如虎嘯山林雲中生龍。
宋嬰收回視線轉過身道:“走吧,我們去外邊等候佳作。”
。。。。。。
。。。。。。
官衙的大門再次開啟,等候的民眾們主動喊著:“讓讓,讓讓。”“又有新的來了!”一面湧上來。
站在展板不遠處的小吏被擠得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