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
“不是。”凌靖苦笑一聲,道:“非是晚輩內力全失,只是因為體內多了一道古里古怪的氣息,只要稍一牽動內力便會經脈俱損。”
說著話的同時,斜眼瞥了一下左邊竹舍的小窗,想必任大小姐這時候也該起來了吧。
聽凌靖如此說,綠竹翁臉上奇色更甚,連忙邀著凌靖進了竹舍內,放下手中的木盆便來替他把脈。
“奇怪,奇怪!”綠竹翁臉色有些變幻不定,一絲內力探入凌靖體內,但立刻就被一股陰冷、暴戾的氣息絞得粉碎,接著便有一股巨大的力道從凌靖脈搏處擊出,讓他手上忽然一震,立刻便被彈開。
“這是什麼東西?”綠竹翁面色一變,旋即又再次運轉內力探入凌靖的脈搏,這次他沒敢再大意,一身渾厚的上乘內力源源不斷衝入凌靖體內,想要探個究竟。
“碰!”
然而片刻之後,綠竹翁卻忽然倒退了一步,臉上滿是駭然之色,適才他探入凌靖體內的內力居然也是全部消失無蹤,便如進入了一個無底洞一般,所有內力再也不見蹤跡。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還能吸納別人的內力?”
第一次綠竹翁尚還未曾察覺自己的內力被絞碎之後,到底去了何處,但是方才源源不斷的用內力輸入凌靖體內,分明感覺到那古怪的氣息將自己的內力絞碎之後,竟而又將自己的內力全部吸收掉了。
吸人內力,綠竹翁只聽說過一門武功可以做到,但是想一想又覺得這絕對是不可能之事。
當下看著凌靖的目光卻有些古怪了,嘆了一聲,道:“小兄弟,我很奇怪,這麼霸道的氣息到底在你體內滯留了多久?”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並未問出,那就是這小兄弟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以他的內功修為尚還完全壓制不住這股氣息,而這小兄弟看起來年紀輕輕,只怕內力也不會深厚到什麼地步,如此的話,便難免讓他很是奇怪了,他到底是怎麼壓制住這股氣息,不讓它在體內作亂的。
凌靖早已領教過“隱龍劍氣”的厲害之處,見到綠竹翁如今也是束手無策,卻也並未放在心上,道:“不是太久,不過才月餘罷了。”
綠竹翁皺起了眉頭,一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恰恰就比這小兄弟在綠竹巷中學琴的時間多出幾曰罷了。
但是這小兄弟體內既然有一道如此霸道危險的氣息,實在是兇險異常,那他留在此地學琴,豈不是耽擱了醫治的時間。
綠竹翁沉吟了片刻,慎重道:“小兄弟,你現在的情況只怕已經十分危險,如果不及時醫治,內力無法使用不說,只怕還會有姓命之憂啊。”
他實在有些為這小兄弟感到惋惜,這年輕人無論劍術、資質、悟姓均是上乘,但如今體內藏了這麼大一個隱患,這未來可就有些前途未卜了。
凌靖聞言倒是不以為意,“隱龍劍氣”雖然隱患頗大,但是系統既然已經給出了剋制的辦法,而今他也是在雙管齊下,尋求破解之道,終究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而且只要平時不動用內力,“隱龍劍氣”還是十分安分的,至少不會忽然跑出來在體內作亂一番。
便在此時,卻聽左邊竹舍內傳來任大小姐的聲音,道:“凌少君,你體內既然存瞭如此大的一個隱患,何以不去求醫,反而逗留此地跟老婆子學琴呢?”
左右兩邊竹舍相距不遠,凌靖和綠竹翁在這裡說話,任大小姐也能完全聽的清楚。
凌靖見任大小姐說話,立時心中一動,道:“婆婆,晚輩也曾尋訪過幾個名醫,只是這些人都是一般的束手無策,晚輩也無法強求。而且只要晚輩不擅自動用內力,身體倒是無礙的,勞煩婆婆和竹翁前輩擔心了。”
綠竹翁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任大小姐卻是嘆了口氣,道:“凌少君,你且過來,讓老婆子替你看看。”
“是。”凌靖應了一聲,心中終於輕輕鬆了口氣,只要任大小姐一開口,那便什麼事都好辦了,隨即和綠竹翁一起來到了左邊的竹舍。
綠竹翁引著凌靖來到竹簾邊,命他將左手從細竹簾下伸將進去。
那竹簾之內,又障了一層輕紗,凌靖只隱隱約約的見到有個人影,五官面貌卻一點也無法見到,接著便覺有三根冷冰冰的手指搭上了自己腕脈。
任大小姐只搭得片刻,便覺手上忽然一震,驚“噫”了一聲,道:“奇怪之極!”顯然也遇到了與綠竹翁相似的情況。
過了半晌,才道:“請換右手。”她搭完兩手脈搏後,良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