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告訴馬東,王組長同意見面。馬東讓他在周邊安排一個高檔一點的地方,私密一些,方便說話。很快一切安排妥當。
晚上八點,王組長準時赴約,香港方面的律師安排的是一家離警局稍微有些距離的高檔茶樓,馬東他們對香港的消費場合並不清楚,但辛明宇告訴馬東,這個地方消費很高,普通的警察,甚至王組長這個級別的中級警官自己是不會輕易來的,通常都是商人商務宴請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比較個性化,老闆對媒體記者等一律拒絕入內,本身雖然地處中環鬧市區,但入口並不朝向馬路,因此很受有私密事務商談人士的歡迎。王組長肯定是知道這個地方的,來這裡應該比較放鬆。
在包間裡大家又重新見面了,王組長還帶來了一位同事,竟然就是下午那位拿檔案的制服女警,大家下午看走眼了,這位女警的年齡已經不小了,級別也不低了,而且就是王組長的妻子,原來也是重案組的刑警,結婚之後才調離到法務處。由於下午已經見過面了,大家也算熟悉了,寒暄著落座,水靈和唐娜恭維著女警官的駐顏有術,馬東則感慨著刑警總是內部解決婚姻問題,這樣一來很快大家就拉近了距離,畢竟香港也是中國,中國人的思想交流方式永遠是大同小異的。人情永遠是重要的,再加上幾杯酒落肚,交流就順暢得多了。
這位王組長也是個直性子的人,喝了幾杯,沒有用馬東多問,直接就把話題轉到下午的案子上來了,他告訴馬東,“兄弟,我和你說,這個案子看起來不復雜,但牽涉的人物背景很深,億萬富翁的死亡媒體肯定非常關注,而且給我們的時間和調查的空間非常小,我們受到的壓力非常大,上司也很緊張,要求我們必須精益求精,每一步都要有確鑿的證據,而且還給了時間表,你是幹刑警的,應該理解在這種條件下辦案的難處。下午咱們也交流過了,我可以拍胸脯說所有給你看的資料都是過硬的,拿到法庭上沒問題,但結論我可不敢說,至少我不完全認可,我不是否定這個結論,而是覺得還要坐實才行。但恐怕我是無能為力,他們法務處已經要我們移交此案了,我老婆在那邊負責審查重案組移交的檔案,儘管也提出了異議,但上司的壓力很大,我們也沒辦法,關鍵是我們找不出其他可以推翻或懷疑這個結論的有力證據,所以也沒辦法。現在你們要獨立調查,想來不會像我們這樣受各種因素約束和媒體的監視,恐怕會好一些。這也是我今天肯來見你們的原因,通常我不會接受這種場合的,我內心裡希望你們繼續調查。我也想徹底搞清楚這件事。”
聽到王組長這麼坦率的開場白,馬東趕緊再敬一杯酒表示感謝,接著他也說了自己的看法,“非常感謝老哥您對我們的支援,我們受人之託,平人之事,這是工作,另一方面,死者是我們這裡平先生的好朋友,我們有義務查清楚,這是朋友的義。有您的支援我們就更有信心了。下午咱們交流的時候,我感覺在那個場合下,您似乎有些話沒說出來,不知道您現在在這裡指點一下如何?”
“是這樣的,我剛才說了,下午給你們看的,和我所說的話我都可以負責,但我沒說不等於我沒想法,咱們今天晚上在這可以聊一聊,但這都是個人感覺,沒法作為證據拿到法庭上,可以給你們做參考。”
“您這老幹探的看法肯定有料,您就多賜教吧”,李博也學著廣東人的叫法恭維著。
“好,那我就說一下了,首先啊,我個人對現場mary的口供還是有一些看法的,,儘管有各種客觀原因,例如喝了酒,不舒服,還是女性受了很大的驚嚇讓她的口供容易被質疑,但我很認可她的口供,特別是有幾點細節有待澄清,她的供述中說到當對面的人過來的時候,她只看到了一團黑影,甚至沒意識到遇到了危險,至於刀子是後來才看到的,那時候楊朝陽已經被槍擊倒地了,刀子掉在了地上,楊朝陽衝過來的時候朝著他們喊著什麼,而當李文瑞掏出槍來之後,楊朝陽似乎停了一下,接著又大聲喊了一句什麼,之後李文瑞就開槍了,她說李文瑞沒有發出警告,可在李文瑞的供述中說自己喊了讓對方停下不要動之類的話。這是矛盾的一點,另外就是她在現場看到在楊朝陽衝過來的方向後方大約二十米左右有一條走廊,她似乎看到那裡有一個穿制服的警察,但槍響之後瞬間就不見了,她開始時一再肯定,可後來被追問細節實在說不清,我們出於責任問題,把當天在附近可能出現的執勤警察都查了一遍,絕對沒人在那個時間出現,所以她的這個表述是不能放到桌面上作為證據的,警方絕對不想惹麻煩,但我個人覺得這條線索也許值得追查。說到這裡,我還要說一下對李文瑞口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