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蓉嬉如此,眾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才好,陳黃鷹更是懊惱得想要撞牆。最近馬蓉嬉的神經本來就很脆弱,他還胡說八道的刺激她幹什麼!
陳黃鷹道:“馬蓉嬉,你……你不是張凌的女朋友嘛,以後結婚了就是他媳婦,你說你算什麼?”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人。
馬蓉嬉瞥了陳黃鷹一眼,乾巴巴地道:“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來張凌心裡裝的人是誰。就算以後結婚了又怎麼樣,我抓不住他的心,更抓不住他的人。他若要走,就算我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看我一眼!”
眾人聞言嚇了一跳,宋天痕急忙捂住馬蓉嬉的嘴:“好好的胡說些什麼!別想那麼多,事情沒有你以為的那樣糟糕。前面過去是條河,那裡還有危險在等著我們。現在,我們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了。”
馬蓉嬉鼻子一酸,拍開宋天痕的手,捂著臉道:“我也不想,可我控制不住啊!離決戰越近,我就越控制不住胡思亂想,我總覺得事情結束之後我就會徹底失去他,我害怕啊!”
越怕失去,越控制不住地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於是就越害怕越難過。就像是掉進了無底洞一樣,只能沉浸在墜落的恐懼之中而無法自拔。
眾人沉默,靜靜地看著馬蓉嬉。其實,他們心裡也很害怕,也早已做好了一去不返的準備,甚至也曾想過到最後這個世界可能真的要被毀滅了。等想過了怕過了,路還是要走下去的,而且永遠不能回頭。
前進,或許還有希望,後退,便只有死路一條。
清澈的琴音遙遙傳來,斷斷續續灌入眾人耳中,就像是有人在用頭髮絲撩撥著耳蝸一樣。但即便琴音非常微弱,微弱到幾乎聽不出是什麼曲子,這琴音也將眾人震得渾身打顫。
馬蓉嬉霍然抬頭:“什麼聲音?”聽到這琴聲,她心中的悲傷情緒瞬間被打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悄悄從腳底爬滿全身。
這種曲調,聽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宋天痕站起身來,睚眥長劍橫在胸前:“敵人出現了,大家小心。”
眾人紛紛舉起武器,小心地向前行去,遠處的音符一個個蹦跳過來,鑽進他們的耳朵裡,越聽越覺熟悉。再走得幾步,琴音忽地一轉,彈跳幾下之後,便有女子悠長婉轉的歌聲傳來,美妙絕倫中卻帶著肅殺之氣。
陳黃鷹猛地停住腳步:“森羅血咒!”
眾人一驚,忙豎起耳朵仔細聽去,熟悉的字眼頓時鑽進耳朵裡,強烈地刺激著他們的神經。森羅血咒的歌曲,他們雖然只聽安倍晴川唱過一次,但這曲調、這古漢語發音的歌詞,他們卻是永遠都忘不了的。
冷汗,順著額頭涔涔而下,吳翼說話的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這曲調發音,都和安倍晴川十分相似。如果唱歌的人同時還在跳舞,那……”
森羅血咒一旦完成,他們誰都逃不了一死!
與吳翼等人相比,宋天痕顯得要淡定許多:“這個人,最多隻是會唱會彈,舞步她是絕對學不會的。”
龍進問道:“你怎麼知道?”
宋天痕笑道:“‘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這不僅僅只是晏幾道《鷓鴣天》中詞句,也是後人用來形容兩個女子的句子。這裡的‘樓心月’其實指的就是敦煌月牙派創始人樓金月,‘扇底風’指的則是東海聆風島第一代島主單底風。而這兩個昔日好友,之所以一個歸隱東海,一個遠走敦煌,全都是為了同一個人。”
“姬鴻光?”
宋天痕點了點頭:“就是姬鴻光。當年,這兩個女人遠離中土之時,姬鴻光曾送給她們一人一樣寶物,樓金月得到的是一塊流光飛舞布,單底風得到的則是一根空山凝雲絲。樓金月用流光飛舞做成了流光飛舞扇,單底風則用空山凝雲製成了一張箜篌。剛才你們聽到的曲子,就是用空山凝雲彈奏出來的,而能夠使用空山凝雲的,也只有單底風一人。你們既然看過韓正英主編的那本書,就應該知道單底風是永遠都站不起來的。”(未完待續。。)
048聞命玲瓏碎水湄(四)
東海聆風島島主單底風,是個公認的美人,琴藝歌喉無不冠絕天下。可惜的是,她天生殘廢,腿骨未能正常生長,一雙腿永遠保持在嬰兒時期的狀態,要依靠機關的支撐才能行走。至於跳舞,恐怕她是永遠都無法做到了。
那麼,既然單底風只能唱不能跳,那這森羅血咒她是永遠不可能施展出來的了。這樣一來,他們也就不用擔心了。
馬蓉嬉長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