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看不清楚項東海是以什麼手法收走的,但是項東海這一作為相當於在滾油中滴進了一滴水,馬上引起了劇烈的反應:
點點銀光完全罩住了項東海的身後,讓項東海一瞬間如墮冰窖;與此同時,一個渾身被詭異紫色真氣環繞著的人影從頂上破空而來,一張有若魚網一般的紫色真氣網覆蓋而下。
這紫色真氣網不正是天君席應的“紫氣天羅”麼。
這一“紫氣天羅”最厲害之處,就是算準了那偷襲者的時間,當紫氣天羅覆蓋而下的時候,恰恰好是他命中項東海的那一剎那。這簡直就是一箭雙鵰再標準不過的體現。
如此魔功,如此心機,難怪席應能位列邪道第四高手。
然而,項東海有若未卜先知一般,身體在獲得《不死法印》的那一瞬間已經做出了最基本的閃避:
轉身擺蓮。
這一擺不是簡簡單單地閃避擺動,虎紋藉著身體的離心之力劃出一道完美得無可挑剔的金色軌跡,這軌跡自下斜上,不僅劃穿了那點點銀光的核心,更是將覆蓋而來的紫氣天羅橫切開去。
未卜先知,一劍破兩種截然不同的頂級武學。這樣的武學境界完全超出了兩個偷襲者的想象。
宋魯和跋鋒寒更是看得吃驚不已。不過他們兩人畢竟是宗師級的存在,僅僅一個沉澱就做出了選擇:
宋魯的銀龍拐直接選擇了那個偷襲項東海身後的恐怖敵人,名動江南的“銀龍拐法”有若水銀流瀉,寸逼寸進,打得好不生動。
而跋鋒寒的表現就來得更為直接,劍隨身走,斬玄劍快上宋魯一步,帶著簡單直白的劍法軌跡之刺席應的心口。跋鋒寒的劍法已經達到了化繁為簡,無招勝有招的劍法妙境,每一次都是劍法的顛峰之作,都隱含著劍法的無盡奧妙。
叮!
席應畢竟是邪道第四高手,魔功卓越,在最為危急的時刻以一力降十會之法,用純粹的魔功震掉了跋鋒寒的斬玄劍,破掉了跋鋒寒大巧若灼的一劍。饒是如此,席應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剛才那一剎那的心神空隙讓他不得不承受兩倍,甚至更誇張的內功反噬。
跋鋒寒大笑道:“天君席應,不過爾爾……”
席應不由得怒火攻心。
剛才若不是項東海那有若神來之筆的攻擊,一瞬間攻破了他的心理屏障,否則怎麼可能被跋鋒寒有機可乘,現在更是落了個被數落境地。但也不得不說,這個跋鋒寒比傳聞的要厲害得多,至少足夠對自己形成威脅的了,稍微不慎還會有性命之危,於是,席應也不再分心,專心應付起這個狂妄的塞外高手。
“弈劍術?”
祝玉妍疑惑著看著項東海。
項東海一點也不去理會楊虛彥那要把他吞噬的歹毒眼光,搖頭答道:“如若真的是弈劍術,上一次陰後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祝玉妍笑笑而過,並不理會項東海這句話的挑釁,轉問起楊虛彥來:“楊虛彥,如今《不死法印》已經落在項先生的手裡,你若是想要就與他計較好了,本後不奉陪了……”
話完,祝玉妍轉身就欲離開。
一道凜冽的劍氣一劃而過,險險從祝玉妍的發前掠過,僅僅帶走祝玉妍三縷秀髮而已。但楊虛彥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擺了明不會與祝玉妍善罷甘休。
楊虛彥冷冷說:“原本虛彥已經背棄了師門,與陰後沒有利益衝突。但是陰後搶奪《不死法印》在先,迫使安叔遠遁東都於後,數天前更是將水奼女和火奼女折磨成廢人,從她們的口中盜取尊教無上秘典的內容,此仇此恨,怎能叫虛彥說看破就看破的。況且……”
說到這裡楊虛彥就冷笑起來,看著外邊濃濃的迷霧,說:“況且你們陰癸派已經將這裡重重包圍,根本不會放過我們其中的任何一人,想要坐收漁人之利,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聽到這裡,項東海才把一切混亂的思緒逐一理清:
楊虛彥與善母莎芳勾搭在一起,就是表了明的背叛石之軒,背叛整個魔門。楊虛彥做出這樣的犧牲,大明尊教自然而然要投桃報李,一心一意扶持這個身份不凡的原子。
不想出師為捷身先死,這個美好藍圖還未開始,就被陰癸派打壓了下去:先是楊虛彥的最強有力支持者安隆被追殺而被迫遠遁東都;緊接著,大明尊教的五明子之二——水奼女和火奼女被廢,而且還大大的洩露了大明尊教的秘密。這樣的打擊,對於還未在中土大陸打下根基的大明尊教無疑是一個致命打擊,這能叫大明尊教善罷甘休麼。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