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的用力氣打,他還是捨不得的。只是衛長安懂得這麼多,而且當真是沒想到一個姑娘家,竟然要幫他用手。而且這個姑娘還是他心心念,哪怕衛長安是個男人,他也認的意中人。
忽然變成這樣兒,他總覺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早就跟你說過,以後跟楊琪不要湊那麼近。一看他要去青樓楚館這些地方,你就躲得遠點兒。盡學這些烏七八糟的,還真把自己當個爺們兒了,以後——”沈鉉鬆開了對她的鉗制,不過嘴裡面教訓的話倒是一句不少。
衛長安的頭有點大,她之前沒發現六皇子是個話嘮啊。怎麼親過一次之後,他就這麼喜歡唸叨人呢!
她的雙手按住了六皇子的肩膀,猛地往後一推。沈鉉已經躺到在床上,衛長安的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直接跨坐在他的小腹上。
男人的腰腹很有力,她剛坐上去,就察覺到沈鉉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
“我又沒有跟他學壞,只是見殿下難過。”衛長安故意地大幅度地挪動了一下她的腰肢,稍微用力地壓了他幾下。
“唔——”六皇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嘴唇不由得抿了一下,似乎被觸碰到了什麼疼痛的地方。
雖然他是極力忍著的,但是衛長安還是聽到了他這聲相對痛苦的悶哼聲,被嚇了一跳,立刻從他的身上下來了。
“怎麼了?可是有地方受傷了?”她有些焦急地問道。
沈鉉躺在床上,擺了擺手,示意無所謂。
衛長安卻是不依,不停地要幫他翻身過去看。最後六皇子被她弄得沒辦法了,只好翻過身去。
“之前在宮裡,父皇要賜婚,我沒同意,就受了點兒懲罰。”沈鉉輕聲解釋道,似乎在安撫她。
衛長安聽他這麼說,只覺得心裡堵得慌,手上的動作立刻急躁起來,脫了他的外袍,撩開上衣才看到後背有幾道鞭痕。
橫豎交叉排布,下手的人沒有留餘地,鞭痕很深,甚至能看出翻上來的紅色的肉。
“怎麼會這樣?你不願意娶郡主,皇上也不能強迫你,就為了一個外人打你,你可是他的親兒子!”衛長安的聲音都在打顫,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覆在了他的背上。
她的掌心很嫩滑,不過碰上去之後,卻依然讓沈鉉忍不住抖了一下,似乎是還有些疼。
“父皇總要給秦王爺一個交代,他好歹是功臣之後,蒼國的異姓王統共那麼幾個,不少都沒落了。秦王爺又一向識時務,曾經給過父皇很大的支援,所以好不容易有個請求,最後還給拒絕了。若是父皇不打我一頓,才叫說不過去!”
沈鉉輕嘆了一口氣,他沒覺得被打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只要不強迫他娶秦蕊就可以了。
“下次皇上要是再打你,你就服軟求饒。不要硬扛著,如果我們能定親就好了。”衛長安的手不敢再碰他,看著上面鞭痕清晰的傷痕,她的語氣裡充滿了幾分落寞。
依照目前的情況,她只是把自己的女兒身,告訴了沈鉉而已,其他人並不知曉。而且侯府還處於動盪不安的時候,明姨娘依然蟄伏在隱秘的地方,甚至衛長安猜測連衛侯爺都是身不由己的。
衛侯府連當家主人都不能掌控,更何況是她一個才十五歲的人。現在這樣兒,她更不敢暴露自己的女兒身了,只能保持著男人的身份,還可以出沒於市井朝堂,不必被後院束縛,還可以為侯府奔波。
“你要入朝為官嗎?如果你在朝表現得不好,之後又暴露了女兒身,恐怕一個欺君之罪就逃不掉了。最好是你一人倒黴,壞的情況就像齊家一樣,齊大人倒臺,齊家一家險些跟著遭殃。”沈鉉索性趴在床上,跟她探討起來。
自從知道衛長安是個貨真價實的姑娘,他並沒有搞起斷袖之癖,日後會有妻兒。他的心就徹底穩定了,甚至即使是現在商量這些事兒,他的態度也是待著幾分悠哉的感覺,一點兒都不為之所迫。
衛長安搖了搖頭,她其實並沒有想好。這麼多個選擇,一旦走錯恐怕惹來的不止殺身之禍,只怕變成滅門之災。
她低下頭,湊近了他的後背,輕輕地衝著他的傷口吹氣:“之前有人教過我,一旦身上有哪裡受傷了,只要吹一吹氣,所有的疼痛就都跟著飛走了。”
沈鉉稍微愣了一下,他正在說正經的,沒想到衛長安比他還要漫不經心。竟是直接把那個話題棄之不顧,開始替他的後背吹起氣來。雖然這個舉動在他的眼裡,完全是撩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