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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不說他們心裡其實也是極喜歡孩子的。但這孩子卻又有所區分,親近的不親近的,喜歡的不喜歡的,他們享受與孩子親近和接觸的一個過程,只是親近之餘亦有所保留,這便是真正的區分。

繁衍後代是一件很神聖的事兒,他是你血脈的延續,感情的傳承,當然更多的也是一代對下一代的期盼,就如此時情緒堪稱瘋魔的王氏夫婦。

他們期盼這個孩子這麼多年,一朝如願,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隨著胎兒慢慢成長,肚子越撐越大,父母們的關注和看重也跟著相對加深,投入的精力多了,他也便是你夢想的延續。

你想做而又做不到的,能把握卻錯失的,你幻想過卻得不到的,總之,他便是你所有的希望。

所以,在肚裡的孩子尚未落生,而作為一個可以長時間在孕婦面前晃悠而不自知的張小北,會被王夫人這樣折騰也就很能理解了。

女人的神經纖細又敏感,你說她脆弱吧?她能比男人還強悍。你說她堅強吧,她比林妹妹還多愁善感。而懷孕中的女人更甚,喜怒無常四個字完全表達不出張小北的鬱悶。

王夫人看多了李博陽小小年紀就被逼得這般老成的無奈,再看張小北的活潑機靈,心下就更是喜上幾分,不自覺地就會拿自己肚子裡的那位去對比,亦或是拿來做模板。

女人常喜歡看著小崽子呆呆愣神,下秒卻是直接伸手掐了下小孩軟軟的面頰,她喜歡張小北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無畏,對於他這張絕對精緻的面容自然也是喜歡的緊。

哪個做母親的不願意自家孩子長得討喜些、好看些,便是不如張小北精緻,也是父母心中最美。

人類最擅移情別戀,都說什麼寄情山水之類的屁話,說到底不就是轉移目標,找個自己覺得更舒服、更自在的方式生活罷了。

形勢如此,不論王夫人是將張小北當做提前練手的教育目標也好,還是真心希望這孩子能成才,只要張靜北還在王夫人手底下被教育一天,他就抹消不了王夫人對他的恩情。

哎,若是她能鬆鬆手,讓他快活幾天,那就更好了。

不是北大爺不爭氣,實在是敵人太兇殘啊!

單看王夫人對著張小北訓斥多遍,簡直口刀舌厲,句句鞭策,就知道這女人有多能耐,能耐到張小北每去一次都如同小死一回,偏偏王夫人還事先和張大山與張媽媽通了氣,他就是想要躲幾天都不行。

好在,每次李博陽都會陪著他,只是回去之後表情嚴肅又疲憊,有王夫人珠玉在前,王先生針對李博陽而制定的計劃表更是將他那綿軟藏刀、狡猾詭詐的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惹得張小北光是想想就覺頭皮發麻。

王夫人對此只是半眯著眼,伸手戳著他的眉頭笑,語氣慢悠悠地,這年頭,人分三種,一種是聰明人,不論表面如何,能將自己的日子過好的便是聰明人,這第二種呢……

她睨了眼故作不在意,眼睛卻巴巴看著她的小孩,嘴巴嗤嗤,抖著眉近乎惡意地笑,盯著小孩不緊不慢道,這第二種嘛,便是將自己的日子過得糟如沉糞的人了,我喜歡稱這種人為……

蠢貨!!!

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張靜北囧得恨不得將自己埋到塵土最深處,吭哧半天才彆彆扭扭地轉移話題,那第三種呢?

第三種,你稍微動點腦子就知道了。王夫人往嘴裡塞了顆酸梅子,咂咂嘴一臉享受地長吐口氣兒,這第三種嘛,就是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註定只能啃白菜梆子。

她斜眼看他,眼神輕慢地問,就你這嬌氣模樣,啃得了白菜梆子?鼻子輕哼一聲,我的學生敢給我做個蠢貨,老孃就親手削了他。

張靜北嚇得一縮脖子,回去時候,撅著嘴想哭。

上輩子他倒也曾被逼著上進過,可惜表現太過遭鄭雲賢忌諱,會被殺驢卸磨也是必然,除了結局有些意外,過程相當悲催。

回來之後他想明白一個道理,願意甜言蜜語哄著你的,有可能是將你當成個傻大哈,如鄭雲賢。而永遠站在你背後,轉身就能看見的,那不叫浪漫,是陰魂不散,如李博陽。

反正,張小北是吃夠了太上進和被人惦記的苦。

不過,終究是形勢比人強,為了不被王師母親手削了去,小崽子還是苦哈哈地跟著李博陽做了一套又一套,王先生給他倆弄來的一大疊試題。

明明那幾個字他都認識,偏偏放到一塊就坑爹了,張小北愁得簡直要揪光腦袋上的頭髮。他上輩子讀書雖然也不是太用心,但小學的試題他自問是絕對難不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