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誰不知道,大姑娘從正妻變為了姨娘,在宋家的地位尷尬,倘若不是那宋承君還念著昔日的情分,日子怕是連那下等的丫鬟都不如。
堂堂徐家長房嫡出的姑娘,混成這個樣子,著實是有些難看。
徐昭見著老太太這樣,眼底微微露出幾分諷刺。
她倒要看看,老太太這樣開始,怎麼將這出戏給唱下去。
這些年兩人彼此厭煩,徐昭也深知老太太的脾性,知道這事情其實是衝著她來的。
只是,徐昭不覺著老太太敢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面就威脅她這個王妃。
老太太擦了擦眼淚,才將視線轉到徐昭的身上,帶著幾分哽咽道:
“前些年你隨你母親回府,我怕你一個人悶在屋裡憋出病來,就時不時叫你大姐姐過去陪著你,府裡個個都知道你們姐妹二人情分最好。”
“如今你大姐姐落了難,你若還記著你大姐姐的好,何不幫她一把,也全了徐府的體面。”
老太太說著,幾度哽咽,呼吸也有幾分不暢了。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大太太王氏的臉色就變了,她張了張嘴,道:“老太太,徽姐兒的事情,哪裡是四姑娘能插手的。那宋家。。。。。。”
不等王氏說完,老太太就怒喝道:“你閉嘴!虧你還是徽姐兒的母親,不替她周全,只會說這些沒用的話。”
“她們姐妹情分好,昭兒如今又得王爺恩寵,倘若能叫王爺在宋家說句好話,徽姐兒哪裡就不能成為正室?”
“你不疼徽姐兒,我這當祖母的疼,便是今個兒給四丫頭跪下了,也不能叫徽姐兒一直委屈著。”
“祖母!”老太太的話音剛落,徐徽就淚流不止,跪在了地上:“都是孫女兒不好,叫祖母擔心了。”
兩人痛哭流涕,一時間屋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母親。”
“四丫頭,常言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徐字,你大姐姐往日待你不薄,求你幫你大姐姐這一回,全當是祖母求你了。”
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徐昭的身上,看她如何接話。
徐昭的嘴角抽了抽,老太太這是撒潑,拿孝道相逼,逼著她應下呢。
今個兒是她回門的日子,虧的老太太能想出這樣的主意來。
還將兩位姑奶奶,還有嫁出去的徐瑤都給接了回來。
見著徐昭不說話,老太太咳嗽了幾聲,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可老太太本就癱瘓在床,勉強坐在軟榻上還成,哪裡又能夠站起來。
一個不留神,老太太就從軟榻上跌倒下來。
眾人一時間都慌了。
“老太太。”
“四丫頭,祖母求你了,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老太太不顧身上的疼痛,作勢要跪下來給她磕頭了。
徐昭雖知這是算計,可哪裡又能坦然受了老太太這一跪。
這若傳出去,她的名聲就毀了。
於是乎,徐昭猛地站起身來,連連朝後退去,緊咬著嘴唇哽咽道:“祖母,祖母您何必難為孫女兒。”
徐昭像是受了驚嚇,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二奶奶見老太太撒潑逼著徐昭,自然是看不慣。
忙上前道:“母親便是心疼大姑娘,也不好這樣逼迫四姑娘。知道的說是老太太關心則亂,不知道的還說是老太太不將四姑娘這個當王妃的放在眼中呢。”
“四姑娘這才嫁過去,今個兒可是回門的日子,老太太這樣做,也不怕事情傳出去,丟了徐家的臉面?”
二奶奶和徐秉臻一母同胞,都是妾室所出,在徐府的時候也受了崔老太太這個嫡母不少折騰,如今嫁出去,日子過好了,才敢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說起來,她才是徐昭嫡親的姑姑,所以自然是要幫著徐昭的。
聽著二奶奶的話,老太太愣了愣,卻是不管不顧道:“我不知道別的,只知道大姑娘之前待四丫頭好,如今四丫頭成了肅王妃,就該幫她大姐姐一把。”
“她若沒那個能耐我這老婆子也不說什麼,如今既然有王爺撐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怎麼就不能為了徽姐兒求一求王爺。”
說著,不管不顧就要對著徐昭磕頭。
王氏站在那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狠狠瞪了徽姐兒一眼,眼中滿滿都是怒意。
她這樣折騰,若是傳到王爺耳朵裡,還能有好?沒的連累了觀哥兒,她這當妹子的根本就是個禍害。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