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博不滿的叫,“你們咋還不上山去啊!”
裴芩當沒聽見。
“你們沒聽見啊!?”裴文博昨兒個吃了頓竹鼠肉,還是不花錢的,今兒個一早就惦記上了。
裴芩說不去就不去,她這十四歲的小身板除了先天個頭高點,那是一點沒發育,賺錢可以,不能累狠了,還有更小三丫和四丫,四丫那個頭都還不如裴文博,再累狠了就不長了。
見她是真不動,裴文麗就和裴文博拉裴厚理去上山,“就她們都能抓到,咱們照樣也能抓到!”
裴厚理還要做木工活兒,哪有功夫跟他們上山抓老鼠,說那個老鼠肉不讓吃了,也不抓了。
裴文博就在家裡鬧人,非要去。
朱氏這邊就罵裴芩好吃懶做不幹活兒,養著沒一點用處。
裴芩無動於衷,翹著二郎腿,讓三丫給她捶著肩背,嘴裡叼著一根草。她在想分家的事。現在有一兩銀子存款了,還有孫鐵柱賣起子的錢,再賣點冬筍,賣兩次竹鼠,差不過就夠她們娘幾個過完這個冬天了。至於明年咋辦,這漫長一冬天,總還有其他賺錢的辦法。
裴文麗氣的拉長了臉,叫了裴文博,也拿著繩子,斧子,麻袋和竹筐上了山。
朱氏不放心他們倆娃兒,喊裴老頭跟著。
裴老頭牽了牛出去,到半山腰放牛。
然而,一上午過去,也沒見他們帶回點啥東西。
裴芩漫不經心的剝著玉米,老半天才摳一個。
連著兩天,裴文麗和裴文博連竹鼠的影子都沒見到,之前吹的野兔子和野山雞也沒見到一根毛。
朱氏指桑罵槐。
裴芩就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勢,吃了飯就摳倆玉米棒子,要麼就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四丫都看不慣催了裴芩一遍又一遍。
終於,天下雨了。
這種深秋初冬的雨最是凍人不過。
方氏早之前就把棉襖棉褲都拆了洗乾淨重新套好,拿出薄棉襖給她們姐弟都換上。
那棉絮都破舊了,又硬又暖和。裴芩連打幾個噴嚏,忍不住了,叫上三丫四丫上山去。
裴文東也想跟著去,“長姐……”
“跑的遠,都是山,你走不動!在家待著!”裴芩拍了他一把,拿著麻袋出門。
裴文麗和裴文博立馬也跟上來,見裴芩看過來,裴文麗哼了一聲,“山又不是你家的,就能你們去,我們就不能去了!?”
裴芩白了一眼,拿著東西繼續往山上走。
三丫有些緊張擔憂的時不時往後看一眼跟在不遠後的裴文麗和裴文博。要是讓他們學會了抓竹鼠,那她們就抓不過他們,也掙不到錢了啊!
四丫給裴芩使眼色,讓裴芩想辦法。
裴芩只專心走自己的路,該咋走還是咋走。
不大會,裴文麗和裴文博就走不太動了。倆人在家裡啥活兒都不幹,可跟天天干活兒還往山上跑的裴芩姐妹仨比不了。
看拉開的距離越來越遠,裴文麗催著裴文博走快點,快跟上。
但跟著跟著,還是轉彎跟丟了。
“人呢!?剛才還在這邊的!”裴文麗氣喘吁吁的在周圍找,氣得跺腳罵。
“她們跑的快,我走不動了!”裴文博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喘息著道,“讓她們去抓吧!反正回來做了要給咱們吃!”
“你懂啥!她們很有可能拿去賣錢了!”裴文麗沒好氣道。
裴文博不咋相信,“也沒人會買老鼠肉吃吧!”
“她們在山上一待一天,你覺得只有老鼠肉嗎!?之前她們可還摘過野柿子,撿過不少野雞蛋呢!”裴文麗說著,四處找,但也沒見到哪個地方有動靜。
倆人坐著等了一會,裴文麗不甘心,繼續往山上叢林裡去找。
裴芩帶著三丫四丫從石壁夾縫裡出來,“換個方向,走那邊!”
倆人連忙跟上。
山的另一邊,後山村的人倒是極少過去。
裴芩直接把挖的冬筍拿上,又找到竹林捉了一窩竹鼠,挖了半麻袋冬筍。
“這些拿不動了,長姐!”三丫掂了下,太沉了。
四丫過來背了個試試,“咋拿不動!咱仨一人背一個!”
裴芩背冬筍,讓她們倆一個背冬筍,一個背竹鼠,走一段換一下,“背不動就歇歇!”
仨人費老大勁兒,總算把東西弄到山下路上,剛等了會就見有騾車來,不是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