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特意請了江甘江老大人做冰人,三朝元老首輔老臣,給足了體面。
裴文東臉上的傷還沒有好,結痂還沒有掉,但總不能一直不露面,只好頂著這麼一張破相的臉過來拜見安平王和王妃。
一看他那臉上的疤痕,王妃愣了愣,“這傷疤。。。。。。”說是女兒打了人,她以為只有幾個印子。聖旨都已經下來了,這要是破了相。。。。。。
裴文東微微笑道,“回王妃!傷已經結痂,等結痂掉了,抹些祛疤藥膏子,過些時日就好了,郡主沒下重手,不會破相。”
安平王看著他,總覺得跟上次見他氣勢上有些不同了,隱隱沉斂,明明還是少年,卻快速的厚重起來。又想著這些日子外面出的事兒,他又不能參加春闈,眸光微轉,問他,“下一屆春闈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學了十數年算術,總要有用處的。”裴文東回道。
“算術?”安平王只知道他從小跟著墨珩唸書,是墨珩悉心教授的,學問上很精進。卻不知道他還學了那麼多年的算術。
裴文東點頭,也在未來岳父母面前表現了一番。他對算術頗為敏感,長姐教授的,他和蕭雍詠麟在外吃的,跟著頌鳴哥哥學的,如果有時間,他想系統起來這些東西。堤壩,橋樑,洩洪計算,他都可以。他還可以去造船!頌鳴哥哥說要造出世上最大的輪船。
一番問答談話,安平王發現這個女婿對水利上很是精益,如果他再潛心研磨十年,當是朝廷不可或缺的水利人才!那些紙上談兵的太多太多了!朝廷現在很缺他這樣的人才!
只可惜,蕭光曌為削弱裴芩和墨珩的實力,打壓他們,不准許裴文東參加科考。以後娶了希芸郡主,他這個廢太子的女兒,只怕更出頭無望。
又看裴芩和墨珩,安平王又覺得不用太過擔心,裴芩他雖然接觸不多,但她是個難得極為聰明的人,又有墨珩保駕護航,蕭光曌真起了殺心,遭殃的不一定是誰。蕭光珉笑著認下了裴文東這個女婿。
安平王妃還惦記著謝怡,問裴文東怎麼處置,“。。。。。。聽說是你救的,早就承諾了要對人負責。別郡主沒進門,就先納了妾。”
“能得希芸郡主為妻,是我三生榮幸。此生定不叫郡主委屈!謝怡那邊我會安排她新的生活。”裴文東並沒有打消這個決定。
安平王妃不堪滿意,可說他始亂終棄,那就得他繼續對謝怡負責,女兒還過門就多了個妾。贊他好更不對,同樣的情況,娶了她的女兒,卻拋棄了別人,難不成說他貪慕富貴!?
蕭光珉之前身為太子,身邊姬妾也不少,對於男子納妾也沒那麼多在意,左右是妾室,永遠越不過正妻。不過裴文東的意思,“不準備納妾了?”
裴文東愣了下,明白他問的話,微微一笑,“我希望我一生只伴一個女子安好。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論怎樣開始的,他會娶希芸郡主,就要對她一生負責。
就算是甜言蜜語的好聽話,這話也勉強算是得了安平王妃的心。
話穿到希芸郡主耳朵裡,她是一個字都不信,“騙子!他更會騙!之前還說要為那謝怡負責,不會娶本郡主!現在又說那麼好聽,他比裴漢三還會騙!她們家就盛產騙子!
不管騙不騙,親事是定下了,而且裴文東過了年也不小了,希芸郡主翻過年也十六了,墨珩直接請定了婚期,在四月二十五,天氣不熱不冷,正適宜。
裴芩覺得有點早,倆人都才青春少年,成親早也不那麼好。
裴文東沒意見,安平王也接受,她就只能乾瞪眼了。
三媒六聘,很快走上了議程。
而這一道賜婚聖旨,也掀起了一股猜疑熱潮。都紛紛猜測皇上用意,和蕭光此行目的。裴芩明明擁護皇上登基的,又怎麼會讓她弟弟娶廢太子的女兒!?
鄭家聽到訊息時,鄭二太太在家裡大罵謝怡,“胳膊肘往外拐,還不做妾,現在看她的下場!蠢貨!人家娶了個郡主,攀了個高枝兒,她不霸住墨珩,抓住好時機,現在要給那裴文東一個啥都沒有窮酸做妾!”
“墨珩也肯定會納妾的!裴芩她中毒太深,根本就不能生!”鄭月歡還不死心。
鄭二太太讓人悄悄給謝怡傳信。
而朱氏,裴老頭,和裴文禮,孔氏,裴厚理等人也到了京城。
來人不單他們,還有村裡的張大郎的爹孃。
裴文臣出來接他們,“你們來了,度虛大師他們也到了!”裴芩的死期,也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