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夜色下。
百草堂裡。
一名店裡的夥計正如同往常一樣,剛一從店裡出來,像是便已實在犯困的不行。
於是站在門口,朝左右張望了一瞬。
見街上的行人已然散去,便撐開來雙臂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心裡對這樣的生計有些無可奈何的抱怨:“這一天天的,起早貪黑,累得人骨頭都快散了。”
瞬時,又打了個連連哈欠,這才再次抖擻了一下精神,復又過去打算關門。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人將一巴掌實實地拍在了自己手裡正扶著的門板上。
夥計頓時被嚇了一個激靈,遂停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頭朝那人放眼過去,將其打量了一下。
只見那人面相有些生疏,卻見其氣質並非一般,手裡更是提著一把長劍,貌似官府來人。
如此來勢洶洶,儼然一副自己並不敢得罪的樣子。
於是頓擠出一副笑臉來向其解釋道:“這位客官看著眼生,想來還不知道,本店今日已經打烊了。對不起,如果您要抓藥或者就診,還請明日趕早!”
話一說完,便兀自又繼續起手裡剛才的動作欲合上門。
豈料聽了他的話,門外的來人不但沒有放棄離開,反而更加用力的將門一把推了開來。
這速度,這力道,若不是那夥計閃的快,險些差點兒撞到了自己的鼻子。
推門而入,夥計這才發現,原來在其身後還隱藏著一位更加令他一見便就膽戰心驚的面孔。
這時,那推開門的男子亮出一張“秦王府”的牌子,夥計瞬間便傻了眼:“二位是秦王府的人?!”
男子收起腰牌,繼續質問他:“你們東家呢?”
許是因為一時受了驚嚇,尚還反應不過來。
亦不知道二人究竟是何身份,他們這個時候過來,又是發生了什麼,那夥計便瞬間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東家……”
“我們東家一向不在這裡。”
“如果二位官爺是想尋我家東家。”
“那還要勞煩二位改日再來,今兒實在是太晚了,等我們掌櫃的明日聯絡到東家,東家便會過來了?”
“只是不知,二位尋我家東家,到底所為何事?”
那男子略顯驚詫:“你們東家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就連我們王爺夜裡親臨,亦如此難得一見?”
“王爺?!”
“您是……”
“秦王殿下?!”
聞此,夥計終於清醒了過來,頓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趴在地上,貼著冰冷的地板朝面前進門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軒轅翰致歉:“請秦王殿下恕罪,小的不知道是王爺駕臨!”
伴隨著一陣沉聲道:“你不必如此害怕,起來吧!”
緊接著,軒轅翰只問:“本王只是有要事必須馬上見到易三少,你趕快去通報便是!”
夥計這才緩緩起身,彷彿若有所思著,嘴裡發出一陣呢喃。
“東家?”
“實不相瞞,東家這半年著實都沒來過店裡了!”
男子聽了,終於有些不耐煩了:“我現在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要逼我硬闖!”
那夥計顯然已無法應對二人。
這時,薛掌櫃正好下樓來。
一看到眼前來人,便一邊疾步下樓,一邊笑臉迎接:“原來是王爺和將軍親臨本店,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將軍恕罪!”
那夥計頓朝其身後微微縮了縮,叫了一聲:“薛掌櫃……”
程良將其稍一打量,問:“你就是百草堂的掌櫃?”
薛掌櫃點點頭,依舊微笑著說:“實在對不住,店裡的夥計都沒見過什麼大人物,還望二位不要怪罪。不知是王府的哪位貴人身子不適,二位夜裡這個時辰親自前來,是要診脈還是抓藥?本店著實已經打烊了。如果實在需要,看看我能不能幫忙?”
程良道:“都不是!”
薛掌櫃卸去笑容,略顯驚詫:“都不是?那二位是……”
程良朝著薛掌櫃剛才下來的地方看了一眼,問:“你們東家呢?”
“東家?”
薛掌櫃重複了一句,看了看身旁夥計的臉。
與其對視片刻,復又轉回臉,與方才夥計的回答如出一轍說:“東家出遠門,已經有半年未來過店裡了!”
程良見這二人明明就是存心在故意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