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丫頭,是不是你乘著夜裡,放走了那秦王軒轅翰?” 衣上雲似是心中對此早已料到,此時臉上便也沒那麼驚詫,只平常聲音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此這般,丫頭你便是親口承認秦王的確是你放的咯!你,你怎能如此糊塗行事。你可知……” 聞此,易三少驚詫地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梅志煊搶先開了口:“皇妹此舉差矣,那西秦秦王乃是我東寧國重犯,怎能是你想放便就放了的?” 衣上雲笑了笑,遂一雙黑如點墨的眼眸驟然變得深沉起來,道:“哦?若是旁人不知元宵之夜的那批火藥是怎麼回事也就罷了,難道三皇子的心裡亦是沒有一點兒數嗎?” 聞此,梅志煊心裡忽頓了一下,遂看著易三少的臉繼續假裝若無其事地道:“皇妹此話怎講?當晚的那批火藥,可是太子殿下親自帶著我國護城軍在城裡秦王的一處隱蔽窩點搜得的。怎麼?莫非,皇妹是在懷疑太子殿下故意栽贓陷害秦王,亦或者,是在懷疑我東寧的護城軍對他移花接木?” 聞此,衣上雲遂看了看易三少的眼睛,易三少心虛地急急將其躲閃開。 見此,衣上雲冷冷笑了一陣,道:“我就知道,就算是父皇答應了放過秦王,你們倆,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不想,果然如此。” 默想了一瞬,雖心裡有所不甘,但見事實已然如此,若是再繼續追究下去,自是為難的人始終都是衣上雲一人,於是,易三少心裡默默做了決定。 不想衣上雲此刻被梅志煊如此質問為難,他深深地吐了口濁氣,說道:“也罷,反正那秦王此次就算不死,其東寧國一行亦是沒有達成西秦璟帝所交待的任務,再回去西秦,亦定是無處再容身。索性,便就此放過他吧。這也算是,曾經相識一場,對先前我所犯下的錯誤做一點點彌補!” 看看衣上雲與梅志煊倆人一個坐著,一個站立著,卻都各自互不相看,慪著自己的氣,互不理睬,易三少對衣上雲追問道:“只是,我們的婚事,是不是也應該提上日程了?對了,這兩日,我國使臣便就會抵達東寧,前來商量兩國聯姻的具體細節,丫頭,你都有些什麼想法,儘管與我說,我都會一一……” 見易三少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步步緊逼,不肯放過,衣上雲心裡著實對他厭惡至極。 心一橫,索性便緩緩伸手挽起了衣袖,亮出了自己光潔的臂膀,將易三少後面的話全部都噎住,青天白日炸出一句道:“太子殿下請看,即便我如今已經不再是完璧之身,太子亦依然還是要我嗎?” 易三少頓時目光定定地緊緊盯視著她的胳膊,見早已沒有了那一抹純潔神聖的紅色,稍一回想,昨夜她在自己面前說要去天牢的一臉決絕表情,頓時悔青了腸子,瞬間咬牙切齒又極艱難地隱忍著心頭的怒火看向她的眼睛道:“是昨天夜裡,你們,在天牢,已經……” 衣上雲根本從一開始便就並未打算就此對他多做什麼解釋,復又只自顧自地緩緩遮起了衣袖來。 忽然,易三少只覺心裡堵得慌,有些喘不過氣,遂疾步移動,將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殿內的一根柱子上,咬牙切齒恨恨地道:“軒轅翰,我與你此生,勢不兩立。” 頓時間,梅志煊亦是同樣被眼前忽然出現的這一幕驚呆了。沒想到在眼前這個表面上看似弱不禁風的柔弱身軀裡,竟然蘊藏著如此大的力量和勇氣。 怕是世間的一般女子,沒有幾個敢為了自己的愛情,做如此犧牲的。 衣上雲靜了靜,幽幽說道:“三少,其實仔細想一想,我們這一路走來,如此苦苦相逼,這又是何苦呢?” 易三少搖了搖頭,似是依舊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丫頭,你為何要如此這般傷我?我的愛於你而言,竟就是那般地卑微麼?以至於你為了那秦王軒轅翰,一個並不值得的人,竟……竟作踐自己至此麼?” “不值得的人?作踐自己?三少為何每每一直都說秦王不值得我喜歡?你不是我,你又怎知與我而言,喜歡殿下,做殿下的女人就是在作踐自己,就不值得了呢?”衣上雲不以為然地反問其道。 就在易三少認為衣上云為了拒絕自己,竟然想到先委身於軒轅翰,做出這般有損名節的事情來而內心甚感憤憤不平,惱羞成怒,一時間又無處宣洩的時候,軒轅翰竟忽然隻身一人出現在了衣上雲的宮殿門口,聽到了方才他們的所有談話。 易三少一見到軒轅翰的身影,便恨得直牙癢癢。 衣上雲亦似是覺察到了門口正有人跨過門檻緩緩朝自己的方向進來,於是皺了皺眉,緩緩將目光朝其移了過去。 頓時,她朝其瞪大了雙眸,嘩的一下站起身來,驚叫道:“殿下,此刻你不是應該早就已經出城了嗎……為何,為何又會回來呢?” 軒轅翰終於見到了讓自己心心念念放不下之人熟悉的臉,此刻卻對其著實心疼極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