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愚蠢的人,就算殺他幾百幾千次,也難洩軒轅翰此時心頭之憤。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其兄王充是那般的正義勇敢,可他反而卻如此膽小懦弱。正是因為自己的膽小懦弱,親手葬送了其兄長的性命。 爾今原本好端端的一個家,剛添了兩個新生命的家,就這樣散了。 可一想到王充臨死前對自己的苦苦哀求和那些遺言,軒轅翰又不得不最後下令說:“放了他吧!” “是”終於,這個主子到最後還是心軟了下來,衛寧領命後便退了下去。 眼看著,這漫漫長夜即將過去,天就要亮了。 軒轅翰起身回到裡面的床榻前落座下,看著衣上雲此時正熟睡中恬靜的臉,思緒良多地自言自語道:“還好你還在!” 打從倆人認識開始,每當面對危險,想起她總是能那般地不以為懼。 彷彿對於她而言,從來都不知危險為何? “可為何你待人人都是那般地好,唯獨卻讓本王總是覺得若即若離呢!” “那個魏明軒,他究竟是你什麼人?” “本王真的很害怕,有那麼一天,那個魏明軒會忽然出現,將你從本王的身邊帶走,本王此生便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著說著,遂將目光移到衣上雲的腹部,又道:“還有這個本永遠不該到來的孩子,本王拿他到底該怎麼辦?拿你怎麼辦?” 似乎這所有的問題,都沒有一點兒解決的辦法。 他也確實累了,於是便起身走到一邊寬衣後又再次回到了榻邊,掀開錦被躺在了衣上雲的身旁。 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一隻胳膊,從衣上雲的脖頸下穿過。 再蠕動她柔軟的身子,將其攬到自己的懷中抱緊。 終於,他又再次聞到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熟悉的體香味,一股淡淡的藥草香。 那味道,就彷彿一劑天底下最靈驗的藥方一般,能瞬間撫平他心頭所有的傷痛。 不知不覺間,許是怕自己一旦合上眼睛,她便會再次從自己的身邊逃走,遂貪婪地竟將她擁得越來越緊。 迷迷糊糊中,衣上雲一感覺到這種令人窒息的擁抱,便倏地睜開了眼睛。 一見原是軒轅翰正從自己的身後,一手緊緊圈住抱在自己的腹部,便本能似的用力掙扎了起來。 想要將他的手推開,拒絕他:“殿下不要,你要做什麼?!” 軒轅翰閉著雙眸,胳膊只輕輕一勾,便將她整個人都勾了回來:“乖,不要動,讓本王抱一會兒,本王就這樣抱著你躺一會兒,就一會兒,本王真的累了……” 衣上雲以為他,定又是在打他肚子裡的孩子什麼主意,無論他說什麼,都不願聽,只繼續極不聽話地掙扎著。 就在這時,軒轅翰忽然發出一陣吃痛的悶哼聲來:“嗯……” 接著警告她:“你若不想本王身上的傷,變得更加嚴重,便就放棄掙扎乖一點,否則,本王不介意用其他方法讓你安靜下來。” “身上的傷……”聞聲,這次衣上雲果然乖乖收斂,變的安靜了下來,不再胡亂動彈。 甚至小心翼翼地慢慢轉身過去,面對軒轅翰,關切地問:“身上的傷還痛嗎?讓我看一下。” “還是不要看得好?”軒轅翰拒絕說。 然衣上雲卻依舊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你……確定要看?”軒轅翰意識到她的堅持,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她的眼睛,朝其確認。 “嗯”衣上雲對他點了點頭。 至此,軒轅翰方才抽出胳膊,面朝其坐起身來。 衣上雲亦隨其坐起,附手上去輕柔地解開了他的衣帶。 剎那間,其胸口處所包紮著的傷口,尚還滲出著斑斑血跡,就這樣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衣上雲心疼地抬手輕撫在上面,看著他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軒轅翰看到她的淚水滑落臉龐,伸手一邊替其拭去,一邊亦無比心疼地道:“怎麼又哭了?本王就說還是不要看得好。” 衣上雲不是沒有看到過他身上這些令人觸目驚心傷,但只有此時,在親眼看到被人捅了一刀後,再看他身上這千瘡百孔。 其每一處傷,不都是他在用自己的命,護著他想護著的人嘛! 剎那間,就彷彿自己感同身受一般,深深淺淺似是都快不能呼吸,忽然問他:“殿下身上這道道傷痕,一定都很痛吧?” 軒轅翰卻道:“有你,這些傷,便就都被撫平了。” 先不提眼下究竟該如何應對這場大沙暴。 正所謂,醫者不自醫,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等到平安生產。 可是,如果真的不幸有離別的那一天,或許在他的心裡,最放心不下的人,便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一念至此,她忽然淚眼婆娑著對她喊了一聲:“夫君!” 一聲夫君,軒轅翰不禁怔愣了一下。 從倆人大婚開始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稱呼他。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