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怔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不好; 怕是那幫子山匪!”
顧西臣只聽到了山匪,心中立時就是一沉也顧不得問清楚,強自提氣掠了回去,正聽見孩童的啼哭和男人的調笑聲。
“天爺!這兒竟有個年輕婦人!還是生的恁美!”
“是啊; 是啊,咱們數次過來竟未發現這兒還有人家,還道又是老弱病殘,那曾想……”
底下立刻有人接道:“那曾想還是個美嬌娘,這下子可有的弟兄們樂了!”
立時便又是一眾鬨笑聲。
原來這幫子山匪才佔了山頭沒幾月,往日裡沒了嚼頭只下山在鎮上搶些糧食、雞鴨等食物便回去了,也未曾往這遠處尋,是以一直沒能發現在鎮外頭竟還有人家。他們這一幫子山匪具都是下九流的腌臢男人,幾月不經婦人便是見頭母豬都是稀罕,莫說此刻見了曲玲瓏這等美色之人,一個個眼都直了,上手就要摸來。
曲玲瓏哪裡見過這等架勢,也是嚇到了,抱著小寶縮在曲堂禮身旁。
曲堂禮將女兒緊緊護著,知道他一人敵不過這些窮兇極惡之人,只得躬身笑著周旋:“諸位大爺,小女淺陋實在難以入眼,且她家郎君今日便該回來了,小老兒家中尚有些許錢財,全部孝敬給大爺們,望諸位大爺就放過我們罷!”
那些個山匪見了曲玲瓏哪還稀罕什麼銀錢,一把將曲堂禮扯開,罵道:“老不死的滾開,擋了爺們的興致,便別怪爺們不顧這美嬌娘宰了你!”
這人罵著,另一人趁曲玲瓏發顫不注意搶走了她懷中的小寶,淫/笑道:“沒想到這美嬌娘還生養過,卻鮮媚多汁的正好!”他這邊淫/笑著,另一邊一人便往曲玲瓏身上撲了過來:“快讓爺樂呵樂呵!”
只是他還沒撲到跟前人便動不了了,保持著張手的動作,滿是不可思議的醜陋面上漸漸浮出一道血痕。
一時之間四周靜可落針,曲玲瓏被嚇的有些發矇,只不自覺的盯著那人看,忽然一道黑影閃了過來將她壓到自己懷中,正幫她擋去了那已經裂成了兩半的山匪而濺出來的血水!
他日思夜想了整整個九百一十二個日日夜夜的人兒此刻就在懷中,幽香入鼻,絲絲繞繞將顧西臣那自她走後便一直空著的心瞬間填滿了,哪還有方才因她為旁人生了孩兒的氣,輕輕抬起她精緻的下頷,細細的端詳生怕漏了一眼似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嬌嬌……”
曲玲瓏反應過來,望著眼見這個面色蒼白,眼窩深陷泛青,憔悴不堪的人愣住了:“顧……西臣?”
他竟找來了!
他二人相對的空檔,四周的山匪終也反應過來,看了看地上自己同伴死的慘狀,一個個提著刀上來就砍:“□□的!竟敢殺爺們的兄弟,看爺們今個兒不將你剁成肉泥!”
顧西臣背對著他們將曲玲瓏護在懷中連動也未動,只緩緩道:“將這些雜碎一個不剩的給爺砍了!”
只聽得一人應了聲,山匪們連人都還未看清之時,一道人影便快如閃電的穿過他們中間,立時就是陣陣慘叫聲,血水漫天。
山匪們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卻只是一個粗壯的漢子,顯見的是個練家子,他們十幾個人莫說群毆,便是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武力根本不在同一個級別上!
眼看自家的兄弟如同被人切西瓜一般,一個個砍倒,為首的山匪嚇到了,忙要跑可他剛轉身,便見那粗壯的漢子正在他眼前,當即嚇的魂都沒了,忽聽自己懷中孩童哭喊聲,腦中靈光一閃大手一伸便掐住了方才被他從曲玲瓏懷中搶過來的小寶,獰笑道:“你再上前一步,老子就掐死這小崽子!”
疾風腳步一頓,皺了眉頭望向顧西臣。
那邊曲玲瓏聽見忙從顧西臣懷中掙出來,一時也顧不得這滿院子的屍體、血水,眼中只有那被賊人掐住的奶娃子。
小寶不過是個才三歲大的孩子,哪裡懂的什麼,被人掐住了脖子疼的越發哭鬧,伸著短短的小手,奶聲都啞了:“阿孃……阿孃……”
曲玲瓏被他喚的心都快碎了,明眸中滿了淚水,一面應他一面伸手攥住了顧西臣的前襟:“求你救救小寶,救救他,千萬別讓那賊人傷了他,他還小,什麼都不懂……”
她心裡又急又亂,說出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顧西臣低頭看了看她一如往昔攥著他前襟的潤白小手,嘆了口氣,抬手擦去她嬌顏上的淚,柔聲哄道:“好,好,爺應嬌嬌,嬌嬌莫要傷心。”
說著轉過身,朝那山匪喝道:“放了那奶娃子,爺饒你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