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給爺生個奶娃子罷!”他說著手上就已經摸上了她的汗巾子。
曲玲瓏大驚再顧不得他身上的傷用力推他,可他那般頎長的身條,沉沉的壓在她身上,她如何能推的開,著急下捶著他的胸口斥道:“你要作死不成!剛給你包紮好傷口沒得再裂了!不要命了嗎?”
她雖是斥責,但話裡話外哪句不是關心他的傷勢,顧西臣心裡美的快要飄上天去,越發的痴纏:“裂了總比憋死的好,爺的心肝、親親小肉,你就可憐可憐爺的難耐,給了爺罷!”
曲玲瓏被他纏的沒法,拼命抽出手來捧過他的臉,面上緋紅一片:“待你好了……待你好了再……現在當真不行,且這青天白日間,我阿爹和碧落還在外頭……”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都快聽不見了,知道她羞怯,顧西臣勉力壓了壓,又聽她應下來,想到日後有她配合的春宵帳暖,他心中滿是抓肝撓肺的癢,只是此刻不得不忍耐,埋首在她髮間重重的喘息:“那嬌嬌乖乖的給爺抱一會兒。”
他不再亂來,曲玲瓏哪有不同意的,任他埋首在自己髮間,良久身上那人漸漸沒了動靜,呼吸也綿長起來,小心的抬過他的臉,果然閉著眼已沉沉睡了去。
也難怪他能這般快就睡著,一身的傷病能熬到現在全靠著對曲玲瓏的渴望撐著,如今人兒就在自個兒懷中,也應下日後給他的美好春光,他心思一鬆立時就撐不住的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曲玲瓏舒了口氣,小心的挪動身子想從他懷中出來,可他即使沉睡著那雙大手也如鐵鉗一般牢牢的禁錮著她,讓她無法動彈絲毫。
這青天白日的,碧落同自家阿爹都在外面,她久久不出去,成何體統!曲玲瓏越想越覺得羞臊,嗔了那人一眼,拿自己潤白的小手掰著他緊緊箍著她的大手,他似有察覺握著她腰的手箍的越發的緊,眉頭跳動著似要醒來,曲玲瓏嚇了一跳,腦中一空便吻上他的唇。
她的這種安撫很有效,他眉頭漸漸舒展,手中也鬆了許多。
曲玲瓏趁此小心的從他懷中退了出來,見他眉頭又開始跳動,忙柔聲道:“我在,我在。”
他當真是累極,終是沒有醒來聽著她的聲音又漸漸平靜下去。
曲玲瓏鬆了口氣輕輕拉過一旁的白裡子淡青面的棉被小心的蓋到他身上,一轉眼見炕腳處還堆放著他脫下來的一眾帶血的衣衫,便輕手輕腳的收到自己懷中準備拿去漿洗。
正要走,忽然手中觸及一方厚實的物什,翻開他雪青色的杭綢內衫,深兜裡卻是一方蓮青色的汗巾子,拿出來一看這汗巾子竟還是嶄新的,只是那繡了鶴的花紋卻一如他腰間一直佩戴的繡蘭花香囊一般的破損,定也是常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才形成這般的。
他竟是從未用過,只一直貼身放在內衫的深兜裡時時摩挲麼?
曲玲瓏看著那尚自沉睡著的男人嘆了口氣:“傻子!”這才抱著衣物輕手輕腳出了門。
顧西臣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晚間了,感覺到懷中的空蕩,他還未睜眼神經就是一跳完完全無的清醒過來,剛要張口呼喊,卻見那人兒正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木桌旁做著針線。
油燈下,人兒螓首微垂,素手穿引,穿著家常的帶著些碎花的褂子,下著了件青布裙,烏壓壓的發上何物也未曾帶,可就這麼樸素的再不能樸素的裝扮卻要遠比得那錦衣華服、滿頭珠翠還要來的好看,一派嫻靜溫馨的讓人心都滿了。
這是他的婦人!他的妻!將來還會有他的奶娃子!
顧西臣望著滿心滿眼都是愛,恐她晚間做針線傷了眼想下炕拉她到自己懷裡,只是背上的傷讓他的動作頓挫了下鬧出些動靜引得人兒察覺,忙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伸了潤白的下手至他額上探查:“你醒了,身上可好些了嗎?”
那小手剛至他額上就感覺一陣涼意,顧西臣皺眉忙攏住了她的一雙小手至自己胸口上捂著:“嬌嬌的手為何這般的涼?”
曲玲瓏抽了抽:“沒什麼的,就是坐的久了些,一會子就好。”
顧西臣沉著臉將她拉到懷中用自己身子暖著她,正要說她忽的想起件事情,低頭湊近了她:“去年年下爺在邊疆受了重傷,回京在十里畫廊醫治,嬌嬌可是去看過爺?爺恍惚間察覺那嬌嬌的小手也是如這一般的涼。”
不想他還記著,曲玲瓏頓了下微微頷首。
果然是她,顧西臣卻沒得多高興,只裹緊了她狠道:“好個殺才的朱臨宣!爺臨去前囑咐了又囑咐讓他好好照顧人,卻是這麼照顧的!爺真個兒是瞎了眼扶這麼個東西上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