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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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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玲瓏皺眉瞪他:“你莫要胡說!”

顧西臣夜間出去澆了大半宿的井水,終是在天將亮之時壓下了被那人兒勾出的熊熊浴/火,回到房間中見她睡的面頰嫣紅,想來是熱到了,便四處尋扇子,哪知扇子沒尋到,倒在那鏡臺下尋到了本紅皮子書,便拿上了床榻將她圈到懷中扇著。

眼瞅著她面上的嫣紅色漸漸消下去,這才開啟看了一眼,這一看卻原來是本子情愛話本,想來是她愛看的,便想著自個兒也看看,學學裡頭的男人是如何討婦人歡心的。可裡頭那男人卻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瘦弱書生,那喜歡的女郎就在前頭竟連上前言句話也不敢,他私心裡正在鄙夷,見她醒來便拿著話本逗弄她。

此刻見她在他懷中鋪陳著一頭烏鴉鴉的黑髮,仰著一張嬌豔豔的小臉似嗔似怒的瞪他,一時心癢難耐,低頭狠狠親上了她的紅唇,勾出她的丁香小舌咂摸了半晌方微喘著抬臉,見她皺著一張小臉真要生氣忙輕撫著她的烏髮,轉移話題:“爺也喜歡那話本里頭的故事呢,那書生當真是個好君子,爺日後定會多學學他。”

他面不改色的說著,像真個是如他說的那般。可曲玲瓏又不是不知他平日裡的那些個做派,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懶得理他就是,推著他的桎梏想起身。

那人卻緊緊箍著她絲毫不松,側過身子湊近她:“嬌嬌不信爺麼?爺卻喜歡那書生隔牆彈唱鳳求凰給那女郎聽一段。”

他說著攬著她,輕撫著她的烏髮竟哼唱出聲:“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他嗓音低沉,這原本需高昂之調的由他這般低低唱出竟也別有另一種味道。一曲畢了,緊了緊攬著她細腰的手,低頭直直望著她:“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曲玲瓏對上他那雙幽深的載著滿滿情意的雙眸,心中竟有種別樣的感覺,頗為不自在。

正待轉身不去望他,那人卻忽的吊起了嗓子,捏著蘭花指:“郎君此去無論高中與否,定要歸來,榮華貧賤奴都願隨郎君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他學的是話本中女郎送那書生進京趕考時說的話,曲玲瓏不妨被他這學婦人的尖細嗓子逗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笑了,不是抿唇淺笑,竟是露齒笑的很是開懷,自他們相識至今這是她頭一次在他身旁這般,顧西臣心中激顫,望著她一時痴了。

被他這般望著,曲玲瓏頗為不自在,漸漸斂了笑意推了推他,輕聲道:“該起了。”

不是虛情,不是假意,她無限柔順的窩在他懷中輕推著他說著該起了,顧西臣滿是那不可言說之感,愛上來,再忍不住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親了親她的紅唇,眼中滿是期盼的求證:“嬌嬌可是不再厭棄爺了?”

她在京中侯府之時便已對他沒了厭惡之感,後頭之事,她雖甚少出門卻也知那逃妾的下場,更遑論當時她與李仁守一起,在旁人眼中定是於私奔無異,若被抓住沉塘都是輕的刑法。他追到她之時,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便破釜沉舟,只望說開了他們二人好就此了斷。可哪知他竟能說出那些個話來,那些情意做不做得假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若說她只因他怒極出口的怒言便忘了他對她的那些個好而又厭惡上他來,她也是做不到的。

她向來不是冷硬心腸的人,只是對於他複雜了許多。他們身份相差極大,她要的他應當是給不了的。可她又逃不走,離不開,只能守著自己的這顆心,他現在似乎也意識到了,想連她的這顆心也搶走……

曲玲瓏望著眼前那人半晌終是又漸漸寒了臉,推著他:“時候不早了,我阿爹該在底下等著急了。”

顧西臣將她這神色間的變化盡收眼底,他那樣的人,一看便知她又將自己縮回了殼子裡。

他近來方知曉她的心思,嚐到了些許得了她心後的美妙滋味,便再捨不得棄下。

知道她的執拗倒也沒指望現下就成,也不著急,俯身又在她那紅唇上親了親攔腰抱著她起來:“好,那咱們便快些,莫讓阿爹等著急了。”

他卻是如他所言愛慘了她,他日後便一直疼她寵她,總能將她心上的那層殼子融開了來。

見她又似以往垂著眸子不怎麼多話了,顧西臣將她抱坐到鏡臺前,拿過她的檀木梳子一面輕輕梳著她如雲緞似的烏髮,一面問她:“嬌嬌可知爺是什麼時候見到嬌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