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沒有猶豫,不過即便訊息沒有傳出去,你也來了,想必是跟著我師孃和聶夫子一齊,來這寧水郡的,這樣也好,省得我還要一番麻煩,多等你幾日。”說到此處,謝青雲微微一停,那大統領熊紀疑道:“因為他們,你便信了我?還是因為事情緊急,你不得不求助我,即便不想求助,我人也來了,自然要問到這些,也自然查到了這些,可是你卻敢和你師孃一齊進入這暗室,似乎不合你的性子。若我是偽君子,連火頭軍大統領和滅獸營總教習都騙了過去,你和你師孃又當如何。”聽了熊紀的話,紫嬰仍舊沒有任何畏懼,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但見謝青雲眉頭微微一皺,這才言道:“原本我信你八分,不過在今夜之事你對此案的處理情形以及這些日子,我對隱狼司的印象,我對大統領你的信任已經增至了九分,我想大統領應當已經知道了我在柴山郡和人狼使王通合作,捉了那鬼醫大弟子婆羅一事,無論是他們還是這裡的兩位吏狼衛,都讓我對隱狼司的印象不只是停留在大教習司馬阮清以及她所說的關於隱狼司的事情之上,而是親身經歷,有這樣的部下。你即便是偽君子,也為人族培養了極佳的武者。”言及這裡。謝青雲搖了搖頭道:“只不過……進了暗室之後,我對大統領你的信任直減了兩分。只有七分了。”此話說過,熊紀下意識的看了看紫嬰,見她仍舊沒有任何擔心或是禦敵的動作,只是看著謝青雲,等他的下文,原本謝青雲的信任幾分說,已經令熊紀好奇了,此時見紫嬰這般淡定,心下的興趣更盛了幾分。當即問道:“可無論是七分、八分還是九分的信任,始終不滿。若我真是偽君子,在這裡殺你們滅口,無人知曉,我君子之名依然得以保留,你小子的聰敏勁兒,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吧。”謝青雲點了點頭道:“自然想到,大統領你不敢殺我們,大統領見我戰力已恢復了部分。自是想招攬我加入隱狼司,但我幾次暗示拒絕,到最後直接說出要辭去小狼衛之職,想必大統領已經猜到我的去向是火頭軍了。在滅獸營中。大統領你也親眼見到火頭軍統領對我的欣賞,且已經說定他會要我,諸位統領、門主也都應允了。有此一點。大統領定能想到,火頭軍很快就會來人接我。而我們約定見面的地方,儘管大統領不清楚。但也不會排除寧水郡近郊,再有那聶夫子的身份,大統領已經從吏狼衛佟行那裡得知了,他身為火頭軍的兵王,可不只是戰力極強,就好似隱狼司的狼衛,哪一個頭腦不縝密?所以他方才離開,未必就會回三藝經院的書院,在我和師孃安全之前,他不會露面,這一點以大統領的頭腦應該也能想到,簡單的說來,就是我死了,火頭軍一定有各種途徑得到訊息,我最後見的是大統領你。即便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死在了你的手上,可一旦被火頭軍統領猜忌和懷疑上,我想大統領你應該知道後果。所以我斷定,大統領你不敢殺我和師孃。”謝青雲一番話說過,紫嬰雖然對其中他所謂的戰力恢復完全不瞭解,但之後對於熊紀不敢殺了他們的理由,卻是聽得十分通透,聽到最後嘴角也是微微一笑,這種時候,也沒有必要掩飾心中所想,有時候謝青雲的不掩飾也是自小跟著她修文時,所感染的。那隱狼司大統領熊紀聽過謝青雲的話之後,啪啪的鼓起掌來,跟著點頭說道:“不錯,理由十分充分,即便我真是偽君子,也不敢在這裡殺了你二人,非但不能殺人滅口,還會徒惹懷疑。不過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來了暗室之後,你對我的信任又減少的原因?不可能是因為我故意問了你一句,怕不怕我殺你們滅口吧。”謝青雲和紫嬰不同,他的面上並無任何笑容,依然是那般嚴肅,聽過大統領熊紀的問話之後,這才搖頭應答道:“自然不是,是因為我從大統領的話中得知,你已經知道我師父鍾景死了,既然知道,還能以此為玩笑,帶著這樣的笑容,來問我怕不怕被你殺人滅口。若你不是偽君子,又清楚我和師孃對你的誤會,直接解釋清楚一切也就行了。說笑不是不行,可以我師父的死來詢問說笑,足見你對我師父的感情並不深,但我聽師孃說,你和師父雖是上官和下屬,可卻都是兄弟相待,我聽司馬阮清大教習也說過,你待遊狼衛都如同兄弟姐妹一般,可師父死了,你的態度卻是如此,這讓我想不明白,說句心裡話,我真不希望你是惡人,像大統領這樣的人,當算得上我心目中的英雄,你若是惡人的話,對我來說,確是一個打擊,我相信對很多我這樣的少年人,年輕人來說,都是一種打擊。”謝青雲這番話倒確是他的真心之言,六大勢力的統領、門主性子雖各有不同,但個個都當得上英雄的稱號,都有為武國、為人族的俠義之心,因此他在越發懷疑隱狼司大統領熊紀之後,心確是始終無法輕鬆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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